32 不要再和隋遇來往了(1 / 1)

我每天都在想,回去之後,我應當如何和他們聯係,如果繼續幫助他們。

兩個星期,因為有那些單純的孩子們圍繞著我,過得很快,我兩個星期沒有洗澡,隻是打盆水燒熱,用熱水擦擦身體。

水資源極度匱乏的地方,洗澡是一種罪孽。

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過我的母親會找到我支教的地方,來看我。

她一頭白發,夾雜著些許黑發,發色便顯灰色。

我本不想跟她說話,但她一直衝我笑,她朝我走過來,“安安。”

她沒有衝我笑過,沒有這樣叫過我。

我用冷漠回應她。

她扯扯嘴角,“我聽說你來支教了,支教很辛苦,這些都是留守兒童,要在學校裏吃飯,學校裏又沒有廚師,一直都是老師給孩子做飯,你哪裏做得了這麼多事情,我來幫你做點事情。”

我以為她有什麼目的,顧帆讓我不要亂想,也許母親是想贖罪。

支教的兩個星期很快就要結束了,孩子們都舍不得我走,問我什麼時候還會回來。

我告訴他們,我以後還會來看他們。

晚上聚餐,給孩子們加了菜。

母親第一次為我著急,是我拉肚子拉到虛脫,好幾桌人吃飯,隻有我一個人拉肚子了,她挨家挨戶去借摩托車,要把我拉到鎮上去打針。

顧帆要去,母親讓他在學校管孩子,順便把行李收好,顧帆隻能依了母親。

那一刻,我有些許感動,我有些相信血濃於水。

她把我送進診室,握著我的手,“安安,拉肚子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都怪媽媽沒有把東西洗幹淨,以後會好好洗幹淨的。”

我對她親熱不起來,但不希望她為了這件事情自責。

“沒事,打了針就沒事了。”

打完這一針,我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我正在輸著血漿。

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需要輸血漿,可我全身沒有一絲力氣,我看著母親,想問問她,可看到她身後走進來的家庭醫生後,我心裏咯噔一跳!

我的手指在顫抖,為什麼家庭醫生會跟著母親到了山區?

這一切都不是我能猜到的!

我想要撐起力氣來扯掉針頭,可我連開口的能力都喪失了。

母親看著我,“安安,聽我的話,不要再和隋遇來往了,你就這樣單身,陪著媽媽過一輩子,不要結婚,不要生孩子,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別想著結婚。”

我額頭上的汗因為用力過度,不斷的冒出,她以前說的是隋遇這樣優秀的男孩,我醫生都不可能得到,如今又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艱難開口,“這是什麼?”

“艾滋病人的血漿。”

“……”我不信!

我不信!我的母親縱然再是恨我父親,她也不能這樣對我!

可她眼睛裏的瘋狂讓我害怕,讓我不得不去相信,她說的可能是事實。

因為她從來不怕在我身上用任何不可能的手段。

我咬緊牙,想要叫救命,卻喊不出聲音,母親已經坐到了我的床邊。

“安安,艾滋病不會馬上死的,潛伏期就是好幾年,以後用藥跟上,也能再活一些年月的,媽媽會好好照顧你的,你就跟媽媽在一起,你別去趙家了,媽媽一個人住在郊區,好孤獨。”

她說話的樣子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