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秋快速將白婧帶離長發男惡心鬼的攻擊範圍時,我剛好衝到這鬼的身後,二話不說提起青龍木劍就要刺向他的後腦勺。
哪知居然看到這斷了手臂的鬼物在嚎叫了幾聲後,便拾起那截帶著些許腐肉,爬著密密麻麻的蛆蟲,以及流血膿水的手骨徑直往他嘴裏一送。
嗒吧嗒吧——
吭吃著手骨的聲音刺激著我們所有人的神經,白婧臉色更加蒼白了,她總共就見過三個鬼物。
不說顏清秋長得知性漂亮,渾身充滿著熟女少婦氣息;就是武安君的殘魂也長得孔武有力,充滿著陽剛之氣;而左冥君則是一副古代文人打扮,簡直就是一大文豪的儒雅中年形象。哪成想夜黑風高時候居然看到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心鬼,想不惡心到想吐都難。
胖子和竹竿就不用說了,跟白婧一樣的感受,更別說靠近這鬼物了。
就這樣,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半截斷手骨啃著吃進了嘴裏,整個過程或許隻有十秒八秒的樣子。
忽然這隻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心長發鬼,單臂用力撐起身子,一下子就爬出了地麵。
“打……打……打打劫,此……樹是我栽,此道是……是我開,要想從……從從此過,留下買買……買命錢!”
我勒了個去,打劫嗎?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陰司左冥君坐鎮的風鈴村附近碰到陰鬼打劫,他是缺根筋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怕死?
我摸著鼻子,強忍住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衝動,打量起這個混得有點慘說話有點小結巴的陰鬼。
“這位英雄好漢,難道你不知道這附近都是屬於陰司左冥君大人的山頭嗎?我們數人拜的就是他的碼頭,不知英雄好漢怎麼稱呼,拜的又是哪個碼頭?”這裏離殺坑已經不遠了,或許這種市井之徒能有什麼消息也說不定,所以我才決定探探他的底,關鍵是我發現這打劫我們的陰鬼,腦袋似乎不太好使啊。
“我……我是你……你大爺,快把錢……錢交出來,不然本……本將軍就要你好看。”
本來被他拌到,心情就不好,然後又想對白婧不利,最後居然還想當我大爺搶劫我們的錢。我一股子怒氣直接湧上心頭,對著陰鬼就是一通大罵:“錢,錢你妹,好不容易賺了白劍明一點錢,你居然想要打劫我們,再說了這人民幣你能用嗎?能用嗎?你丫是不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你……你敢辱罵本……本將軍,你……你死定了。”看起來打劫我們的陰鬼生前還是個軍痞子,聽見我罵他,他氣得頭冒青煙,眼中帶著煞氣,雖然遠沒有武安君那麼濃烈,但是也不少,顯然是生前殺了不少人。
“我管你是將軍還是痞子,死了不下陰間,居然還敢留在陽間做起打劫的勾當,今兒個看寧哥我怎麼教訓這個歪瓜裂棗,要是不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我就不姓張。”
說完這句後我也懶得聽那陰鬼結結巴巴的說話,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吩咐白婧胖子他們幾個站邊上看著。
別以為“送鬼人”隻會送鬼,驅鬼逐魔的本領當然也得有,不然怎麼走西行險途。
“小寧加油,讓他嚇我,揍死他!”白婧像個小孩子一樣揮舞著拳頭給我打氣,估計是剛才確實被嚇得夠嗆。
打劫鬼那叫一個氣啊,真當他是單槍匹馬攔路搶劫好欺負嗎?很可惜,我想錯了。
隻見打劫鬼怪叫了一聲,用剩下的那隻手放在嘴裏,我還以為他又犯病玩自殘,要把自己僅剩的一條手臂啃掉,結果卻是他吹了個指響。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動作活脫脫是在召喚同夥,我樂極生悲了,趕緊掏出羅盤看了看。
羅盤指針沒有像在風鈴村時候那樣順逆無規則的亂轉,但也順著方向慢悠悠轉動著,分明周圍確實還埋伏著打劫鬼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