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尾隨盯梢的那些人估算了時亨停車的位置,小心的下車察看,地麵上一道暗黑色的印跡,兩條水漬,沒人敢貿然上前,小水泥道路比兩旁的莊稼要高出一尺左右,碧悠子扭扭捏捏的下車從路邊揪一把草往水上扔過去,沒什麼反應,但仍謹慎的多看幾眼。
紫龍坐在身上沒有說話,斐俊說:“說不好就是聲東擊西的把戲而已。”
總體分為兩派,一個是保守派,建議下車從田地繞過去;一派認為不足以為患,直接開車從上碾壓過去,步行跟上。鄧然然派的一幫人有一些是不務正業的,還有一些是不要命的家夥:“走開!沒有那個膽量!往邊上靠靠,讓我們過去!”
這效區鄉下黑燈瞎火,才停下一會功夫,跟蹤的目標這陣子又故意把車燈滅,幾乎已快消失看不到。
修道上的人,剛才見月哲那一下伏虎降龍符,都很默契的等著不懂行的二貨先試水,非常願意把車往旁邊靠。一個吊兒郎當的家夥,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眼神陰狠的把油門一踩,他的那輛陸虎:“刷”一下開過兩道水痕,後麵兩輛陸虎也緊跟而上,但還來不及踩刹車,第一輛已經四個輪胎都被腐蝕,突然停車,因為急踩刹車,後麵兩輛連環撞,第一輛直接翻倒在田地裏,車內一陣吼吼罵聲。
碧悠子和紫龍幾人果斷棄輕小跑步行繼續追,實際上就算追上也沒什麼意義,他們並不知道時亨去黑風的法場,都以為又是有奇遇寶物。
淩鬆有些緊張,轉頭看到後麵那些人被成功甩掉才長歎口氣,今天晚上的事情太驚險。時亨的車子停在一個草棚子麵前,每當距離這棚子更近一些,就能感覺到沙楠抖動的次數增加,距離剛才停車的地方,已彎彎繞繞幾十裏的田間小道。
這塊田之前應該種西瓜的,因為西瓜田不能連續種,今天種的別的家作物,但是這個精致的瓜棚沒有拆除,裏麵有隱隱的燭光。淩鬆和時亨扶著沙楠往棚子裏走去,司機一人驚覺的坐在車上抽煙,甚至連車窗的玻璃都不敢搖下來。
附近並沒有風,一個麵色蒼白的男孩,一手扶著招魂帆,一手拿著桃木劍。棚子裏擺的拘魂陣,地上點著幾排彎彎繞繞的蠟燭,有一個道台,道台有一尊神像,有三碗清水,一個香爐,香爐下麵壓著鎮魂符還有一件沙楠的衣服,香爐裏麵還點著三根香,三根香燒的參差不齊,有一根已經熄滅,另外兩根也是忽暗忽明,一根燒的快,另一根燒的極慢,續緣就安靜的看著那些蠟燭一直在閃動。
續緣知道來人是誰,他似乎並不在乎結果如何,仍是一臉淡定的看著那燃燒的香火,黑風曾對他說過,如何從種種蠟燭的跡像,招魂帆的跡像判斷未來的事情發展。
淩鬆隱約猜到沙楠的魂應該還在招魂帆裏,所以那帆才會無風翻滾,劈劈啪啪作響,他一直在掙紮著想要逃出來,但是黑風以自身法力和罡血封住招魂帆的入口。
續緣突然揮動著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拿出一張黃色符紙,從道台的燭火點燃,準備將招魂帆直接燒毀。師傅告訴他,如果沒有辦法鬥過來的敵人,可以讓沙楠的魂灰煙滅,永世不得翻身。
因為那道符不是普通的符紙,時亨讓淩鬆趕緊踢掉,將符紙熄滅。
月哲接替下淩鬆,淩鬆衝過去踢一腳續緣的手,沒想到續緣後退的速度非常快,已退到道台的另外一邊,眼看那符紙已點燃招魂帆的一個角,淩鬆拿起道台的水潑過去,可不知道那符上有什麼東西,水遇到符火居然繞開落在地上。
月哲一人扶著沙楠,淩鬆又環視四周,真不知道什麼能把那符火和招魂帆的火熄滅,一急之下把道台的香爐,香灰全部灑出去,不想,香灰居然把招魂帆的火熄滅了,香爐下麵的幾張符紙頓時飛竄在空中,最後又散亂的落到地上。
時亨盤腿坐下,微微閉目,最後一動不動,靈魂像一道閃電鑽入招魂帆,續緣愣一瞬間,開始狂亂的撕扯招魂帆,淩鬆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招魂帆倒在一邊的地上,時亨在黑風的這招魂帆裏則看到另外一番景象,各種拘魂的道法,各種封印靈魂的陣法,不想裏麵居然困著各種奇異猛龍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