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簡直是被一鐵錘砸了的那種疼，疼的我全身都縮倦起來，控製不住的發抖，好像全身的神經都亂了，開始到處亂竄。
我張開嘴用力地呼吸，感覺時間過了很久，卻沒有發出一記音節。
穀蘭還在破口大罵，我卻一點也聽到她的聲音，忍著疼痛抬眸看去，隻見她一臉恐懼，不斷後退，像是被嚇著的模樣。
我在後腦勺摸到了黏黏糊糊的東西，帶著一股血腥味，舉起手看了一眼，竟然全是血，紅得刺目，紅得耀眼。
“砰！”
摔門聲響起，我突然就聽見聲音了，穀蘭的哭聲十分刺耳，讓我大腦刺痛。
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奔來，季痕一身黑色西裝，冷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氣，他幾乎沒看穀蘭一眼，抱起我就跑了出去。
好像又回到了幾個月前，我暈倒在地上，也是被這麼溫暖懷抱抱著。
明明季痕表麵上這麼冷酷無情的人，懷抱怎麼會這麼溫暖呢？
我想不通。
“譚寧！你他媽給我睜開眼睛！還沒看到陳若倒台，你敢睡試試！”
季痕的聲音大得我渾身一震，我被嚇得淚水流了出來。
“疼......”
我努力發出聲音，卻小得連自己都聽不真切。
而季痕也同樣沒有聽到，他邊跑邊把耳朵湊到我嘴邊，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用力呼吸著，努力張嘴，道：“疼......季先生，我疼......”
他這次聽到了，輕聲說：“沒事，我送你去醫院，很快就不疼了，你別想。”
我想點頭，但腦袋有點不收我控製，根本就動不了。
“救...我爸......季先...生，救我爸......”
季痕最後在說什麼我也沒聽進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很累，累到臉眼睛都睜不開，我想著，就睡一會兒，一會兒我就起來了，然後慢慢閉上眼睛，外麵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爸爸，我媽呢？’
‘問她做什麼？！你給我好好讀書，以後少問你媽！’
很小的時候媽媽突然有一天不見了，我經常問爸爸說我媽呢，他從剛開始的拒絕回答到最後風輕雲淡的說，她死了。
爸爸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可我聽到過他跟家裏人的對話，意思就是，我媽跟一個男人跑了，那男人還是有婦之夫，不光卷走了別人家產，還氣死了重病的原配。
自小，我就把媽媽當做是電視劇裏的壞人，也悻然接受她死了這個答案。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別人孩子的媽那麼好，而我的媽就狠心拋下了我們一家。
後來長大了，我也就不去想這個事了，別人問起，我就說我媽去世了。
“阿痕，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我跟你在一起認識十年，也喜歡了你十年，你怎麼對我還不比一個外人好？！”
“......”
“好，那我問你，譚寧和我，你要哪個？！”
“......”
“阿痕！你不要總是當悶葫蘆好不好？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連一個字都沒有回答我！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麼！”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隻見穀蘭正在跟一臉冷漠的季痕哭訴。
但是不管穀蘭怎麼說，季痕始終都是一個表情，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終於，穀蘭怒了，她直接拖著椅子放在窗戶邊爬了上去，而季痕表情也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他猛地站起來，怒道：“你這是幹什麼？！”
穀蘭哭得梨花帶雨，打開窗戶就坐在了邊上，後麵則是幾樓高的高空。
“你要是不喜歡我，那我就從這裏跳下去！生要當你的人，死也要做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