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都看向許辰。
許辰身體僵硬,心中早已大顫。他是禮部尚書的侄子,但對麵的不是別人,是工部尚書啊!若是被他舅舅知道自己得罪了工部尚書,隻怕也會是一頓板子!
所以……
“大人教訓的對,是我們錯了,我們立刻就走,立刻就走!”此時的許辰,早已顧及不上簫離,立刻帶著狐朋狗友,逃命似得跑出望月樓。
簫離微微鬆了口氣,今天躲過了一頓打!當下,轉頭看向李博安,拿著自己桌上的酒壺和酒杯走了過去。
“小人多謝大人仗義相救,這杯酒,我敬大人,還請大人不嫌棄!”簫離舉著酒杯,漆黑的目光牢牢鎖定李博安。
李博安身形未動,直視簫離的麵容。京城眾多是皇親貴胄,相府小小的門客,自然引起不了任何波瀾!所以若非許辰鬧事,李博安就根本注意不到有文遠這個人!
當下,李博安微微點頭,不想再與左相府的人有任何瓜葛,疏遠道:“本官沒做什麼,也不是在幫助你,隻是提醒了他們一句罷了。”
話落,直接小二帶著衙役,匆匆跑到了樓上,但聽到鬧事的人已經離開之後,又將衙役送了下去。
簫離看著眼前一幕,輕笑道:“對大人來說,隻是開口一句話的事,但對小人來說,或許也是救命之恩!但是你我各為其主,我也無法報答,隻請大人喝了這杯酒,來世再報!”
李博安挑了挑眉,思索片刻後,舉起了手中酒杯:“好!”
應下一字,二人喝下杯中酒。
一口飲盡之後,簫離拱手,說道:“多謝大人成全!另外,小人還有幾句話,想告知大人,大人若覺得說的有理,便聽一聽,若覺得沒理,便當沒聽過!”
李博安皺眉,明顯不想要聽,但是簫離卻快了一步,說道:“大人心係天下百姓,對於田地劃分嚴格,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如今朝堂形勢複雜,皇親高官更是以各種名義收刮田地,導致百姓哀怨載道,民不聊生!大人以一己之力,實難與之對抗!與其想要從上到下整頓,不如先從旁支開始!畢竟,能夠為百姓多回來一田,便不能少了這一個!”
話落,簫離笑了笑,準備往後退去。
“慢著!”李博安開了口。
簫離身形頓住,嘴角微微一彎,卻瞬間消失,回過頭,略帶不解的看著李博安。
李博安皺沒看著文遠:“你是左相的人,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簫離麵容上勾起一絲苦笑:“大人,文遠並非京城中人,也無寬厚背景,有些事情,也是無可奈何的。”
說完之後,簫離匆匆離去。
李博安坐在那裏,久久回味簫離的最後一句話。
有些事情是無可奈何的!多麼像他剛入官場的時候,不也是無可奈何嗎?
“哎!”李博安中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人生在世,各有責任,他顧及不了別人!
第二日,京城發生了一件小事,左相府有個年輕門客,被左相趕了出來!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並不知道,隻是聽說這年輕門客讓左相勃然大怒,沒死在左相家中,已屬命大!
簫離走在空蕩蕩的大街,自嘲的笑了笑。沒錯,眾人耳中聽說的那年輕門客,不是別人,正是他文遠!
至於為什麼,隻能說,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
簫離看著寂靜的街道,算了算時辰,又回頭看了眼,不由皺眉,濃黑的眼底湧出殺氣。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在她身後,湧出來一群人,那群人,她昨天剛見過!
“哎呦,我還以為這是誰,這不是我們的相府門客,文遠嗎?”嘲諷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幸災樂禍。
“哈哈……許辰兄,這句話你可說錯了,人家現在不是相府門客,而是被相爺趕出來了!”
“沒錯,他現在什麼都不是,在我們眼裏,就是一隻臭蟲!”
“你這麼說,可真抬舉他了!”
許辰的狐朋狗友,立刻尾隨其上,嘲諷簫離。
簫離聽著,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她沒時間與這群人打交道!
“滾開!”簫離的聲音微冷。
“這是氣急敗壞了?”眾人哈哈大笑。
簫離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製下即將翻滾的怒火。
“許辰,你到底要怎樣?”簫離冷冷的問道。
“不做什麼!”許辰一臉壞笑:“隻要你跪下來,一邊大呼你是作弊進的相府,並且從我的胯下鑽過來,我便饒了你!怎樣?”
好大的膽子!簫離自從重生後,便學會了忍不能忍!但是,自己眼前的這是個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讓自己隱忍?
尤其是……
遠處的身影映入到簫離眼中,簫離眼底一亮,不怒反笑。
不得不說,許辰總是給自己創造機會。上一次是如此,而這一次,同樣如此!
“你笑什麼?”許辰冷笑著說:“如果你不從我的胯下爬出去,我就要了你的命!在望月樓的時候,還顧念你是相府的人,但是現在?你算什麼東西?就算在這裏打死你,也隻不過是賠些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