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甘心,又能怎樣?
簫離的身體在冷子夜的力道下失去平衡,她還沒來得及呼喚冷子夜的名字,便被一隻鮮血淋淋的手按住腦袋,緊接著,脖子上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耳旁便響起冷子夜貪婪吸食血液的聲音。
“娘娘……”陳江臉色煞白一片,身形快若閃電,眨眼之間已扯住鎖在冷子夜脖子上的鐵鏈,可冷子夜死命的抱著簫離,喉嚨中發出野獸特有的警告聲。
“皇上,你看清楚,那是娘娘啊!”眼看著簫離的眼睛慢慢合攏,陳江瘋了一般朝著冷子夜大吼。
可對於沉浸在甘美血液中的冷子夜來說,懷中的食物比他嚐過的所有都要芬芳,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仿若這食物天生為他而長!他,聽到一個吼聲,卻根本聽不清到底再說什麼。
何況,說什麼與他何幹?他隻要懷裏的食物!死都不放!
陳江咬著牙,又扯住綁在冷子夜手腕上的鐵鏈,死命的往後拉,蒼白的臉在那瞬間這樣成了豬肝色。
貪婪吸食鮮血的冷子夜,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皮慢慢合攏。陳江的力道突然而至,冷子夜的身體直接翻飛,重重撞擊在山壁上,緊接著一攤血從嘴中吐出,徹底昏迷過去。
用力過猛的陳江喘著粗氣半跪在地上,來不及查看冷子夜的傷勢,便擔憂的叫出口:“娘娘……”
簫離的脖頸被咬得血肉模糊,她緊緊閉著雙眼,安靜的躺在地上,仿若已經沒了呼吸。
陳江雙腿跪在地上,慢慢閉上了眼睛,又是他,沒有保護好簫離!
時間,慢慢過去。
昏暗的山洞裏日夜不分,隻有蠟燭長明。
外麵,日月交替,轉眼間便又是一個黃昏。
昏睡一天一夜的簫離,神誌逐漸清醒,微微轉動了下脖子,便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她才想起來,她被冷子夜咬了!
一絲自嘲從唇邊溢開,簫離有些想笑,愛上冷子夜之前,她便擔憂有朝一日會被冷子夜咬傷,而如今,擔憂成了真!
若非她在昏過去的霎那,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到冷子夜的穴道裏,隻怕現在她也成了幹屍!
不過,幸好,還活著!
“娘娘,您終於醒了。”見簫離睜開了眼睛,陳江滿是歡喜,立刻將溫熱的粥遞了過去:“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吧。”
看著眼前的粥,簫離沒有一絲胃口,可她依舊接了過來,因為她如今不是一個人,她若倒下了,冷子夜定然陪葬!
冷子夜自幼年便寄人籬下,受人欺辱,中了獸毒之後,更是曆經艱辛才成就霸業!如今霸業已成,萬千風光收於眼下,怎能沒來得及享受世間美好,便撒手人寰呢?
這,不公平!
無論是人為的不公平,還是上天給予的不公平,她簫離都要為其扭轉!
她,必須活著!
“冷子夜身上的銀針拔了嗎?”簫離詢問。
“已經拔了。”陳江回答,他雖不懂醫術,但以前也聽簫離提起過針灸的時間。
簫離點頭,小口抿了一口粥,不可避免的牽動到脖子上的傷口,後背瞬間浮出一層冷汗。
簫離輕笑一聲,眉間的擔憂都消弭了幾分:“能咬得這般厲害,可見力氣不小。”
有力氣,總比沒力氣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