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悟性不高的格裏高利也看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嬌的摯友是傑瑞,她從不叫他傑瑞,隻叫他韋倫,那是他的名字,在一同望向天空那道美麗至極的彩虹時,是這樣自我介紹的。
如果警長的位置是空的,那在死神之前的警長,發生了什麼呢?
我對一個警長開槍了,隻因為我看他不爽一整天……
法外之徒,不起眼的傑瑞。
一個凶殘至極,可怕至極,人人口耳相傳的槍手。
“你們不會從一開始就知道吧。”
格裏高利無語的撓了撓腦袋。
康斯坦丁語氣懶散:“當然,他自己一直在說實話,我們也一直在認同啊,傑瑞握槍時用右手,開槍時卻用左手,他可以在三天之內教導出一個碾壓整個小鎮的槍手,他贈與死神的是警長的勳章。”
“以及,他的槍,如果獵魔人的注意力集中點,你就能不止一次看見,他放在桌子上,掉在地上,晃蕩在你眼前的槍上銘刻著文字——漢謨拉比。”
李望舒品嚐著手中的果酒。
“這就是他們一直在說你悟性差的原因了,韋倫是一個更好的老師,而你,不會讚歎。”
阿嬌的槍口沒有一絲動搖。
“傑瑞就像是一個想要展現出自己最肮髒破爛一麵,卻奢求你喜愛他的商品。”
成小玉輕聲喃語,她了解這種心情,曾幾何時,她也自暴自棄的認為自己不值得幸福。
“我覺得我們不至於如此。”
李望舒看著女孩的槍口。
“我覺得很至於,我的世界曾經沒有顏色,直到與他看到那道彩虹,我知道,深陷囹圄,在酒館裏隻喝牛奶,把罪孽掛在嘴邊,用左手開槍的少年,大概永遠走不出陰影。”
阿嬌直視著李望舒的眼睛。
“穆恩先生,你能懂嗎?那種一手摧毀一個強大者,無可比擬者的感覺,我每天都提醒自己叫他韋倫而不是傑瑞,我在奢侈的自私的浪費著他的才能,卻又祈禱著自己不要忘卻法外之徒韋倫,從脖子到腳裸的自責,那痛苦如此讓人心醉。”
成小玉挑了挑眉頭:“沒有猶豫,義無反顧,無法助他高飛,那就親手折斷翅膀,囚禁在心中的鳥籠處,說實話,我覺得你幹的很漂亮。”
康斯坦丁笑著吐了個煙圈:“壞女人的魅力啊,女士們,能打斷一下,你們病態的愛戀嗎?”
“然後談你們所謂的正事嗎?誠實的阿嬌,事實是,我從未說謊,漢謨拉比是我想要告訴你們的,原因,大概你們也知曉了。”
“師傅,我不知曉!”
格裏高利高高舉起手臂。
老獵魔人現在都覺得自己滿腦子漿糊。
“漢謨拉比是矛,訴說矛,隻因為盾,隻要盾不能動用矛就是完美的死局,這是阿嬌的明謀。”
李望舒歎了一口氣。
“啥意思?”
格裏高利沒聽懂。
“還記得康斯坦丁下來時說過,這是個翻轉的世界嗎?白天對應這裏的黑夜,黑夜對應這裏的光明。”
成小玉漫不經心的說道。
“呃……記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反而成了照耀世間的光明,很有藝術範。”
格裏高利點頭道。
“是啊,你的世界有16個小時的白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