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周邊的氣壓再次下降了好幾個度，譚苑忍不住將身子縮小一些，盡可能放緩呼吸，假裝自己不存在。
歐琛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沒多少溫度，也聽不出太多的情緒：“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跟你無關。”
顧寧璿抿唇。
一路無話。
半路上顧寧璿就抵抗不住困意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顧寧璿公寓的門口。不過司機換成了歐琛，旁邊的譚苑依舊靠在座椅上睡得很熟。
顧寧璿叫醒了譚苑，兩人下車回公寓。
歐琛把車開回去，路上接到韓笑的電話。
“說了嗎？”他問。
韓笑：“骨頭還挺硬，不肯說。不過趙工那邊說，這家夥有家人，或許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歐琛：“行，一定要敲開他的嘴巴。”
韓笑：“好。”
頓了頓，想到昨晚見到的顧寧璿被壓在身下的一幕，歐琛又道：“必要的時候，可以下手狠一點，留下一條命能說話就行。”
韓笑不明所以，但還是恭順地應下了。
這橫肉男之前在趙工手下工作，前陣子才說家裏有事要回去，離開了工地。結果調查的時候，發現橫肉男和固凝企業那邊牽扯頗深。
趙工這個人做事情向來細致認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來這種事情，也是他手下信任的人幫著從中作梗。很快，橫肉男就被列為嫌疑人。
不過橫肉男留下來的地址是假的，他們破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人。沒想到的是，還正好遇到顧寧璿，還真的是巧合。
把煙從煙盒倒出來，歐琛隨手點著，把車子拐個方向，向著公司開去。
一如顧寧璿所料，一大早的，打開手機就可以看見昨晚上在村子裏發生的事情。其中的照片有顧寧璿抓著兩個小孩子的，還有顧寧璿被村民追打的。
在爆料的下麵，一如之前的，全是對顧寧璿的咒罵，有的幹脆直接說為什麼不打死這種人-渣。
譚苑氣得發抖，反倒是顧寧璿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
“為這些不相幹的人生氣沒必要。”聽她這麼說，譚苑才算是順過氣來。
兩人因為昨天沒休息好，便在公寓裏狠狠睡了一大覺。一直到下午才醒過來，約著一起出門買點東西回來做飯。
出了小區，因為超市不遠，所以顧寧璿也沒開車，就跟譚苑邊聊邊走。
半道上，忽然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衝過來。
顧寧璿一個沒注意，差點被撞翻在地上。好在譚苑及時反應過來，硬是扯了她一把。
那婦女看起來大概是三十來歲，左邊的手臂空蕩蕩的，右手抱著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看起來不過一歲多，身上衣服有些髒兮兮的。
看到對方狼狽地倒在地上，她條件反射想去幫著拉起來。
誰知道，那婦女抬頭看到她的模樣，忽地眼睛瞪大，一把扯住她的手：“你是寧萱，你是寧萱對不對！”
顧寧璿一愣，她戴著口罩和帽子呢，怎麼這個人一下子就認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