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車流之中,彩色的霓虹燈在車道路兩邊閃爍,周邊一陣喧囂,可是車裏卻格外的安靜。坐在前座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雙眼專注,正視前方,手穩定的把著方向盤,就好像自己變成一尊雕像,什麼也聽不見。
老板和老板娘吵架,哪裏有他聽牆角的份兒。
麵對顧寧璿灼灼雙目,歐琛一時說不出話來。被人逼到啞口無言的份上,這對於他來說還真是陌生的體驗。
他能對對方說,他是意識到自己對對方特殊的感情,不願意接受這個認知,所以破罐子破摔?
別說說出來顧寧璿會笑死,他自己都恨不得拿豆腐撞死。
看到歐琛說不出話來,顧寧璿眯了眯眼睛,難道對方這是心虛了?虧得她之前還相信他,現在看來這男人也和外麵那些紙醉金迷的老總一個德性。
這麼想著,她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將目光收回來,改而注視外麵快速向後退去的路燈。
一聽到那聲冷哼,歐琛整個人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開口道:“我說話向來算數,既然說了合約期內不會有別的女人就不會有別的女人。”
明明是一句解釋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硬邦邦的,就像是射刀子似的。
顧寧璿回頭斜了他一眼。
歐琛皺起眉頭:“你不信?”
“信,我相信你不會跟她有什麼。”顧寧璿慢吞吞說著,看到對方眼一亮,跟著又道:“但我還是生氣。”
“嗯?”歐琛眉頭皺得更緊,相信他還生氣,什麼意思?
顧寧璿直視他:“你讓她來陪就是個錯誤的開端,縱使沒有走走到最後一步,我還是很生氣,你能說你沒做錯?”
顧寧璿她說的是實話,她心裏確實覺得有些鬱悶,特別是剛剛撞見那個女人攙扶著歐琛出來,她現在都能清晰的記起當時心中快要炸了的感覺。
腦袋就跟炸了煙花似的,要不是自製力還在,她都要上前失態地將人推開。這種感覺,她現在想來,也隻當做是對自己所有物的維護。
畢竟歐琛跟她可是領了結婚證的,是個人都會有獨占欲。
顧寧璿在心中這麼說服自己,同時麵上的表情繃得更緊。
歐琛心中因著心虛便也沒說什麼,隻是微微垂下頭,聲音悶悶的:“我們已經簽了協議,協議期內,你是不可能反悔的。”
“誰說我要反悔?”顧寧璿皺眉看他,難道他是以為自己要離婚?結婚證幾天前才領還熱乎著,她還沒有想要去離婚的打算。
歐琛不解:“那你剛剛……”
看顧寧璿的語氣,他還以為對方是對他失望透頂,打算換個合夥人了。
“我是很生你的氣,但是也沒有打算跟你離婚。現在我隻是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說完這話,顧寧璿便不再理會他,把腦袋擱在手臂上,整個頭偏向窗外。
歐琛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緩緩的勾起嘴角。今天煩躁了一天的心情頓時也安靜下來,縱使他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那又有什麼呢?
這個女人真的比他認識的很多女人都要好,明明心裏氣的厲害,卻還在跟他說我生氣了,但我沒有打算跟你離婚。這麼直白的話語,真的是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