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讓顧寧璿背上汗毛直豎。
“你去陪她吧，我一個人就好，我一個人就好，你們在一起，讓我一個人就好……”歐琛在顧寧璿沒注意的時候，雙手早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
顧寧璿雙眼瞪大，不敢置信。
歐琛眼裏根本沒有焦距，雙手死死地掐在她脖子上。他手越來越用力，癲狂地叫著：“我不能跟你們在一起，不可以在一起的，誰都不行，誰都不行！”
顧寧璿是他的妹妹，他不能愛。寧萱害死了顧寧璿，他也不能愛。
誰，他都不能愛。
這個認知占據了歐琛整個大腦，讓他眼底湧上血霧，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脖子上的壓力，讓顧寧璿知道，歐琛是真的要殺死自己。
“不……”她想要搖頭，可是做不到，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嗓子眼裏。
臉色越來越紅，然後變成青紫。
顧寧璿的視線漸漸地模糊了，眼角溢出眼淚來。她不是沒有被生生掐死過，這種死亡的方式她太熟悉了。
隻是，這一次，卻比上一次被顧婷婷掐死還要難受。
比上一次還要不甘心。
她不能死，她死了歐琛怎麼辦，歐琛酒醒了能接受這個現實嗎？還有，她肚子裏還有孩子，孩子……
最後爆發的力量，讓她踢翻了一邊的桌幾。
“砰！”
於此同一時間，房門被敲響。
顧寧璿看著房門的方向，望眼欲穿。
就在她感覺自己真的撐不住了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老管家的臉露了出來，一雙嚴厲滿是震驚。
老管家衝上前，拉住了歐琛的手。
歐琛漸漸地失力，暈倒在了床上。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老管家慌張地詢問，攙扶住顧寧璿的手臂。
顧寧璿嗆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緩過勁兒來。她搖搖頭，勉強開口，聲音幹澀：“沒，沒事。”
聞言，老管家才狠狠鬆口氣。
兩人一起相顧無言，同時將目光投到了歐琛的身上。
歐琛雙眼緊閉，躺倒在床上，眉頭皺得死緊，表情痛苦不堪。
老管家深深歎氣：“夫人，你不要怪他，其實，他心裏比誰都痛。”
“我知道。”顧寧璿垂下眼簾，掩住眼底的傷痛。
她知道，所以她沒辦法怪歐琛。可是，這樣子下去，他們之間會變成什麼樣呢？
還是，他終歸會在又一天控製不住殺了她？
老管家無能為力，歎口氣離開了臥室。
顧寧璿站在床邊，看了歐琛很久很久。她走過去，將他的衣服褪下來，又拿來溫水擦拭幹淨身體，這才給他蓋上棉被。
坐在床邊，她掏出來那張B超單。猶豫片刻，她還是一點一點撕碎了，丟盡了垃圾桶。
之前是她想的太天真了，歐琛怎麼可能接受她和他的孩子。
閉了閉眼，顧寧璿緩緩站起身，彎腰在歐琛額頭上親了一口，離開了臥室。大廳裏靜悄悄的，路上遇到的下人也不敢出聲，就這麼看著她離開了別墅，獨自一人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