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璿一愣。
“在你心裏，這件事的重要性超過我，是不是？”歐琛一字一句的：“你到底為什麼對顧家的事情如此執著，甚至於重要性超過你對我的感情？”
這些事，他以前是不問的。
他知道麵前人是頂著寧萱的臉和身體，卻不是寧萱。至於對方是誰，來自於哪裏，對方不願意說，他便不問了。
可是現在，她對顧家的事情在意程度已經到了讓他在意的地步。
她為了顧家的事情，把對自己的感情拋棄，甚至於給姥姥帶來了意外。
“我覺得，現在的我，有資格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誰，你跟顧家什麼關係？”歐琛聲音幽深低沉，雙眸裏晦暗不見一絲光亮：“也算是替病床上的姥姥，問你這句話。”
顧寧璿猛地後退了兩步，喘不過氣來。
“你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歐琛看出了她的逃避。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一如以往地對她縱容，而是咄咄相逼。
他的態度，讓顧寧璿心中的委屈爆發了出來。
她忽地抬起頭，眼眶發紅；“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你是在責怪我是不是？你則責怪我讓姥姥出了車禍，責怪我去打攪你母親跟傅華私奔的好事？”
這語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尖銳了。
但是顧寧璿控製不住自己。
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做錯了？明明做錯事情的是傅華不是嗎，他害死了人，他就是殺人凶手，他應該被抓住而不是逍遙法外！
“以前你以為你母親是凶手，你抓她是對的，現在我抓傅華有什麼不對？”她衝著歐琛嘶吼：“你母親不給我抓他，你姥姥不給我抓他，現在你也覺得我不應該抓他？你們都是幫凶，跟殺人凶手有什麼兩樣！”
看她這樣，歐琛皺起眉頭：“你冷靜一點。”
他沒有說顧寧璿抓傅華不對，事實上，隻要顧寧璿跟他說這事兒，他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但是問題是，他現在失望的，發怒的，是對方根本沒和自己說這件事！
如果她和自己說了，他會做出更好的安排。傅華不可能逃走，姥姥更不可能出事。
可是，顧寧璿此刻是冷靜不下來的。在看到姥姥被撞飛的時候，她已經已經處於半崩潰的狀態了，現在歐琛的指責，無疑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連連後退，一步一步退出書房：“反正我現在在你眼裏，就是罪人了。要是姥姥醒不過來，我以命陪命，行了嘛？”
喊完之後，她猛地回身，跑回了房間。
“小寧！”歐琛想要叫住人，可是人早沒影兒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門口，他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閉上眼。
尖銳的手機鈴聲劃破空氣。
看到是姥姥主治醫生打來的電話，歐琛忙接通：“什麼事？”
“歐先生是嗎？麻煩現在到醫院來一趟，病人病危，生命體征微弱，你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歐琛手機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