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府眾人也隨之謝恩告退,偌大的大殿之上,竟是一時之間有些清冷,秦玄月此時也已收拾好情緒,緩緩的站起身來,正要跟著皇後身旁的嬤嬤去皇後所在的長樂宮時,卻聽原本佇立在皇上位下的慕唯笙突然開了口。
“既如此,父皇,那不如兒臣此番也留在宮中住上幾日,也好與琉璃郡主好好相處相處。”
皇後一聽這話,心中暗道不妙,臉上神色微動,正欲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一旁的皇帝稍一愣,在看到慕唯笙臉上淡然的神色時,卻突然笑了起來,好似讀懂了什麼一般,開懷道。
“也好,依朕看,你們好好相處培養培養感情,確是好事。正好東宮仍留著你以前住的景勝宮,就讓玄月丫頭住在西三所的鍾粹閣吧。”
事已至此,連皇上都應允了,皇後自然再無法多說些什麼,還得麵露慈愛的吩咐幾個宮女去收拾西三所的鍾粹閣和照顧秦玄月這幾日在宮中的起居,別提心裏有多鬱悶了。
“多謝父皇,兒臣遵旨。”慕唯笙唇瓣微掀,衝著皇上拱了拱手,眼角一瞥身旁的秦玄月,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離開了大殿。
秦玄月原本是不想跟上慕唯笙的,可想到慕唯笙臨走前給自己的眼色,以及大殿之上的皇上明顯有些乏了,思來想去,還是咬了咬牙,跟上了慕唯笙離去的步伐。
待出了大殿,見前麵走著的慕唯笙仍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左右張望了下除了慕唯笙一個經常帶著的貼身侍衛外,沒有其他多餘的人後,秦玄月才眉目微擰,一邊埋頭想跟上慕唯笙的步子,一邊道。
“太子殿下你叫我跟來,究竟有什麼意思?”
隻是話音剛落,毫無防備的秦玄月完全沒料到自己說話間,原本走的稍快的慕唯笙突然停了下來,還轉過身麵朝著自己,不偏不倚的,埋頭走路的秦玄月猛地撞在了慕唯笙的硬朗胸口上。
鼻尖傳來的劇烈疼痛感,讓秦玄月不由的眼眶微紅,泛起了淚花,屬於慕唯笙身上的氣息,也自稍疼的鼻尖鑽入,秦玄月總覺得這般近的距離,讓自己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嗬嗬。”在秦玄月的頭頂卻傳來了慕唯笙的些許嗤笑聲,帶著些不鹹不淡的冷意,“方才大殿上,還想與本太子解除婚約,現在又投懷送抱,是不是太矛盾了些?”
秦玄月臉頰微紅,唇瓣顫動:“……”
原本伸手揉著鼻子的秦玄月猛地抬起頭來,一直以來在慕唯笙麵前的佯裝此時此刻已然有了裂痕,一雙鳳眸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慕唯笙,心中卻是氣的恨不得將慕唯笙這個討厭鬼大卸八塊,一邊想著,一邊身體卻很誠實的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恰到好處的和慕唯笙拉開了一點距離。
“怎麼?方才在父皇麵前還伶牙俐齒,怎麼到了本太子麵前,卻啞口無言起來。”慕唯笙眯了眯眼睛,眸光愈發深邃,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秦玄月,似乎是不肯放過她的一點點小動作。
秦玄月搖了搖頭,卻是冷笑出聲,淡淡的看著慕唯笙的舉動,卻是道:“太子殿下可真會說笑。”
如今形式已經大不如前,秦玄月不再是那個空口白身的所謂護國公府嫡長女這個沒用的頭銜、和太子殿下未婚妻的虛名身份,她可是救了皇上,被皇帝金口玉言親封的琉璃郡主,雖不能與太子相提並論,可也算得上半個權貴,畢竟這天大地大,還是坐在高座上的那位帝王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