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聆風走後,秦玄月頗有些百無聊賴的坐著,獄卒們因為兩位皇子的到來,而紛紛遠離秦玄月所在的天牢,獨自一人的秦玄月卻突然微眯起眼睛,衝著不遠處的陰影中喊了句:“出來。”
偌大的空曠天牢沒有任何人回應,唯有吱吱喳喳的老鼠聲音隱約作響。
秦玄月冷冷一笑,勾唇道:“別藏了,真當以為我看不到嗎?告訴你家主子不必監視我。”
隨著秦玄月的話音落下,自陰影中走出一個黑衣人,冷淡嗡聲說道:“還請郡主在此委屈幾日,此事與我家殿下無關,定會救你出去。”
“哼,隨便你。”秦玄月也懶得跟這個黑衣人計較什麼,翻了個白眼,徑直躺在鋪好的床褥中閉上了眼睛。心裏卻不由得思索起這黑衣人話中真假,聯想到之前慕唯笙的做派,秦玄月也不想懷疑,可心裏又疑竇叢生。
想著想著秦玄月便睡著了,一連幾日,在天牢裏時不時的有慕聆風進來送些吃的,慕唯笙倒是自第一日之後就再沒來過,秦玄月也沒放在心上,倒是慕聆風無意中說起:“皇兄這幾日都在忙,也不知道父皇交代他辦了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啊,無非就是些朝廷差事。”秦玄月抿了抿唇,隨口說道,隻當前幾天慕唯笙說的要讓自己盡快出去都是假的。
不曾想原本七天後要處置的自己,卻突然在第六天時,被皇帝下旨釋放,並給了賞賜說是秦玄月有功,至於什麼功卻絲毫未提。
秦玄月可不信這說法,思來想去,唯有慕唯笙能有辦法讓皇帝放自己出來,至於那所謂的賞賜恐怕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補償罷了,而在她出天牢時,慕唯笙穿著一身暗**常服,豐神俊朗身形修長,已然等候在了門口,準備好了馬車。
“我能這麼快出來,還得多謝太子殿下從中周旋,他日殿下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定全力而為。”秦玄月淡淡一笑,向慕唯笙表示了感謝,語氣之中亦帶著顯而易見的疏離。
慕唯笙眼眸深邃,眉眼如初,微微勾唇一笑間竟有種溫和感:“玄月客氣了,此番她利用本太子名義,本太子自當為自己洗刷這等誤會。”
明明是客氣的話語,不知為何秦玄月總覺得話裏有話,稍點了點頭,與慕唯笙一同上了馬車,稍頓一會兒方才略微帶了些尷尬的說道:“謝謝殿下好意,之前我曾有些誤會如今該向殿下表示歉意。”
“沒事。”慕唯笙倚靠在馬車的軟座上,閉目假寐,緩緩說了句,隨後就再無話,秦玄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回了護國公府。
到了護國公府,秦玄月正下了馬車準備進府時,卻突然聽馬車裏頭,傳來低沉而又溫和的聲音:“護國公快不行了,我知你和七弟有所計劃,為表歉意我會幫你一次。”
“多謝。”秦玄月心下一動,道了聲謝後便走進了府。
此時此刻的護國公府頗有些冷清,偶爾看到的下人丫鬟也都行色匆匆,招來管家一問才確認了慕唯笙所說——護國公不行了。
護國公是真的不行了,原本就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因為秦蘇瑩所下的虎狼之藥更是生生將壽命縮短了一半,又加上如今多重事情,整個人就倒在床上根本起不來了,太醫也曾往來往多次,言說不過幾日就得準備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