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不過是隨口一問，是真心想要幫忙。
以她的想法，她對這位沈先生的確是尊重，看他在這裏一個人強撐著受苦，也很不忍心。
誰知道，沈先生聽了過後，猶豫的時間更長了，垂著眼眸，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緒。
秦玄月心裏微微一動，稍微留意了一下，而後笑了笑道，“若是沈先生不方便說，那我不問了就是。”
沈先生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收回了腳，有些受寵若驚，“你現在可是太子妃，怎麼能做這種事……”
秦玄月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繼續替他包紮傷口，“這有什麼，現在就醫者而論，您可是我的前輩，上次您不也是沒把我當成什麼護國公府的大小姐嗎？”
沈先生卻是執意的攔住了她的手，隨即艱難的起身往前走去，怎麼樣都不肯讓她扶著，也不願意讓她跟著。
秦玄月皺了皺眉，跟在他身後保持著一個距離，神情若有所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時讓他的態度轉變這麼大。
肯定不是因為她的身份上升到了太子妃這麼簡單。
秦玄月態度也很強硬的扶住了他，“沈先生，既然我現在看到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觀，您有想過其他人嗎？現在醫館裏麵還有許多受傷的人，需要你去救他們，您就算不為了自己考慮，那您的醫術怎麼辦？”
“您要是再不願意，我就叫侍衛出來直接帶您回去療傷了。”
沈先生無法，隻得讓她扶著，他神情憤然的甩了甩衣袖，“他們算什麼？我學醫術是為了我高興，我有那麼多的義務救他們嗎？我想做什麼，為什麼還要考慮他們，那我活著是為了什麼。”
秦玄月愣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您這麼說也沒錯，但你若是想做什麼，身體好了才是首要條件，不是嗎？”
這一下他倒是不說話了，神情間也有些猶豫。
秦玄月卻是心情沉重。
若是以前的沈先生，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當然，也不是指這話有什麼，一個人最首要的是考慮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大錯。
可他的這種轉變實在是太可疑。
秦玄月有些想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回去醫館的路程也不遠，一直到了街上，沈先生才低低說了一句，“抱歉了，我剛剛的態度有些衝。”
秦玄月莞爾，“無妨，沈先生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心事，我隨時聽著，您也放心我，對吧？”
沈先生笑了笑，笑容裏有帶了種苦澀。
這是不願意說了。
秦玄月也跟著揪心了一下。
遠遠的，她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秦蘇瑩正在街上逛著，她身旁還跟了一個人，兩人頗為親昵的說這話。
沈先生突然冷聲開了口，“那人是她的堂兄，蘇嚴，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從前就仗著有個護國公府，整天作惡多端。”
而現在還不是沒什麼收斂。
秦玄月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沈先生對我妹妹也挺關注？”
沈先生神情一頓，轉而若無其事道，“作惡的多了，就聽說了。”
她便沒有再多問。
等到沈先生忙完後，秦玄月問了皇太後的這種症狀。
沈先生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聽說話，沒有辦法。”
秦玄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