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也不過如此了。

秦玄月昨夜一直睡不踏實,在天蒙亮的時候才有了些許困意,慕唯笙小心翼翼的起身後,囑咐呂夢闌好生伺候著,這一覺醒來,已是飯點。

一餐未必,就有丫鬟匆忙跑來通報,說是知府夫人親戚已到,正在前院裏麵見殿下。

就在秦玄月站起身,準備前去的時候,隻見那小丫鬟麵有難色的樣子,呂夢闌眼尖,便低聲詢問究竟怎麼了。

“殿下吩咐奴婢過來傳話,讓奴婢務必留住皇子妃,不要去前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爭執。”

小丫鬟雙眼一閉,所幸全部說出來了。

“皇子妃稍安勿躁,殿下既然這麼吩咐了,定然是有他自己的用意的,”

抬腳的秦玄月一個轉身,走到小丫鬟身邊,“你且說說,前麵是個什麼情形?”

呂夢闌順勢將秦玄月帶進了屋子裏麵,招手小丫鬟進來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從安。”

“莫怕,你且將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就是。”呂夢闌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

此時的前院。

雙方僵持著。

慕唯笙一個眼色,林風收到後,便悄聲退了下去,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古怪。

仿佛是有人設好的圈套一般,那來的人領頭的正是皇後本家的一個侄子,是知否夫人的親哥哥,字容安,慕唯笙做太子的時候打過幾次交道,是個正直的。

可偏偏有的時候,不怕心思歪的,就怕公正不阿的,因為這樣的人,是很難說話的。

“此行風塵仆仆,容安不如歇息一下,我設宴為爾等接風洗塵?”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事,所以慕唯笙率先開口,打破一室寂靜。

畢竟這茶都喝了三盞了,還沒人開口,想找個由頭出恭也極為不方便啊,想到這裏的慕唯笙臉上有些僵硬。

“殿下既然開口,容安本應聽從,隻是此一時彼一時,今日這事實在是影響過大,容安身負使命,還請殿下見諒。”那人一身墨藍,去也看不出來身上究竟有幾多困頓,雖然是個書生,可一身的利落感不亞於武者。

可是這茶再喝下去也不是個路啊,慕唯笙眼皮一合,然而心中卻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至關重要性。

“公子,公子,一定要為我家夫人討一個公道啊,公子……”外麵傳進來喧嚷之聲,間或有細長淒號的聲音。

容安身邊跟隨的姑姑,轉過頭,豎著耳朵聽了聽,隨後湊上前去低語,“公子,這聲聽著像是趙嬤嬤的,雖然多年不曾見過了,可當年奴婢是趙嬤嬤一手帶起來的,所以很是熟悉。”

容安抬手將茶盞放在桌子上,轉頭看向上首,“殿下,外麵有吵鬧之聲,想來必有緣由,何不將那人請進來?”

“容安說的不錯,來人,帶進來。”慕唯笙抬手,便有人去了。

隻是那右眼皮跳的是個不停,這才是真正的騎虎難下。

趙嬤嬤一進到大堂裏麵,看見容安時,便雙腿一軟,硬生生地跪了下去,而後蹣跚著跪行到容安前方,臉上已經被淚洗過了,那樣子,著實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