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奔三的人了，您有時候能不能也替我考慮下自尊？別動不動就當著外人的麵讓我跪下！”
“外人？”
段齊藤笑了下：“堂弟，你這話說的堂哥好傷心。咱們不談那層關係，我好歹也和你做了幾年親戚。”
他說完不看段丞熠，轉頭看著段祖鋒繼續說：“叔叔，堂弟年紀還輕，您別下太重的手，不然打的太過了，將來他會記恨您的，對佳然也不是什麼好事。”
“有什麼事，還得慢慢來才行。”
段祖鋒氣的紅了眼睛：“記恨我？我叫他記恨！”
說著，一戒尺已經抽到了段丞熠的身上。
段丞熠抽緊了下顎，忍著避開段祖鋒並不精準的攻擊。
“你非要這樣嗎？父親？”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過來的，有事不問清楚理由，說著就動手。這就是他偉大英明的父親。
“不這樣我看你是不長記性。”
說著就又是幾下，下手挺狠。
段丞熠終於不想忍受。
搶過段祖鋒手裏的戒尺，就丟到一邊。
“爸，我最後一次給您麵子，以後您再拿這東西打我，我不會再回來了。”
段祖鋒氣急敗壞：“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段丞熠忍了好久的話，今天終於有機會說出口。
段祖鋒“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盯著段丞熠的眼神可以殺人。
“你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一樣，我再不是從前的那個等你回家的小孩，你沒給我那段美好時光，我也不會任由你踐踏我的尊嚴！”
段祖鋒臉都扭曲了：“反了你！”
段丞熠譏誚：“我這些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我的成長？還不是給錢，找傭人照顧？就連不是一個媽生的哥哥都有一個了，我還能說什麼？”
段祖鋒啞口無言。
“這個父親的稱呼，我也是廢了很大的勁才說服我自己的。你連我究竟喜歡什麼都不清楚，就要我無條件的付出，遵從，我做不到。”
“你……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
“我是不知道好歹，我要是知道，就不會看著您那麼對我母親，就不會還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以後，仍然顧念親情叫你一聲爸！”
段祖鋒後來是被氣回家。
段祖鋒走的時候，段齊藤也跟著離開了。
唐佳然被送來的時間有些晚，醫生說到底什麼時候醒來要看病人的意誌。她精神狀態很不好，或許會多睡幾天也說不定。
病理學上管這叫昏迷，重物砸在頭部，輕度的震蕩肯定會有。醒來還不知道要怎麼難受。
“你到底什麼時候清醒？”
段丞熠抱著筆記本對唐佳然自言自語。
他剛視頻通話開完一個會議，小睡了一會兒。
這會兒打開電腦要做公事，還是沒心思。
看著她的側臉，心裏隻覺得寧靜。
為什麼她醒著的時候從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是睡著了，出事了，他心裏的那根弦才會被撥動，疼痛，憐愛，都一陣又一陣的輪番出沒。
段丞熠捂著胸口，那裏跳動的厲害，仿佛一靠近唐佳然身畔，就會有感應一般。
唐佳然和他的心到底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