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的話語還未落地,說話的女人,在觸及到廖亦舟狠戾的一道眼刀時,下意識的如寒蟬般,忙噤了聲。
接著,男人低眸撇了一眼蘇苒初身上的裙子,遠山般的濃眉狠狠的蹙了起來。
宴會的承辦方是廖氏集團,作為集團董事,也是廖亦舟的母親,白鳳玲自然是要出席的。
廖亦舟挽著蘇苒初來到她近前,男人輕聲道了句,“媽。”
白鳳玲微笑的看著兒子,然後,視線不桀的撇了蘇苒初一眼,壓低聲冷道,“這種場合,你帶她來幹什麼?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嗎?”
聲音不高,但卻足以讓蘇苒初聽得一清二楚。
白鳳玲狠剜了蘇苒初一眼,明顯好心情被打亂,興致不高。
此時,江梓彤一身妖嬈的及時過來,親切的挽著白鳳玲的手臂,直接道了句,“阿姨,怎麼不高興了?”
不等白鳳玲說什麼,她撇了下站在一側的蘇苒初,當即就笑了,又說,“好了,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姐,她就是喜歡熱鬧啊!別生氣了,我來陪您吧!”
三言兩語,讓白鳳蘭心情大轉,拉著江梓彤的手,笑容和藹,“哎呀,還是我們彤彤會說話,如果當初你來做我兒媳婦,該有多好!”
兩人邊往遠處走邊說,“不像那個啞巴,整天不說話,我一看著她就難受!”
江梓彤抿唇一笑,皎潔的目光中,盡顯著虛與委蛇的奸詐。
一字一句,都像尖刀,狠狠刺著蘇苒初的心,鮮血淋漓。
宴會還在繼續進行,華燈禮服,觥籌交錯,談笑晏晏。
蘇苒初坐在台下的一角,握著手裏的香檳,看著台上風度翩翩站在主席台上講話著的男人,身姿英挺耀眼,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時隔多年,令他身上的光環隻是有增無減。
逆光的身影,蘇苒初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注視著廖亦舟成熟的五官輪廓,冷靜而優雅,將所有的磨礪沉澱在深沉的氣質之中,眼中隻剩下波瀾不驚。
隻可惜,這樣耀眼奪目的他,眼眸中,永遠都不會有她的存在。
不遠處,陪著白鳳玲同排而坐的江梓彤,目光清淡的撇向了蘇苒初。
她湊到白鳳玲近前,壓低聲說,“阿姨啊,我還是過去看看我姐姐吧!畢竟也是亦舟哥的妻子,這種場合,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多不好?”
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句,“對廖氏的臉麵上,也不好,對吧?”
白鳳玲當即也側過頭,看著不遠處一個人形單影隻的蘇苒初,滿懷的憤然油然而生。
強壓著怒火,壓低聲道了句,“還是你想的周到,這個小啞巴,真夠氣人的!”
“好了,阿姨,別生氣,我姐就那樣嘛!”江梓彤笑的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白鳳玲欣慰的望著她,發自內心的覺得欣喜。
說話間,江梓彤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幾步來到了蘇苒初的近前,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怎麼樣?看著我和你老公恩愛,心裏很不舒服吧?”她陰冷的唇角一撇,話語尖銳又毫不客氣。
蘇苒初看著她,眉心輕蹙了起來。
江梓彤卻笑容更顯絢爛,還親昵的挽上了蘇苒初的手臂,轉眸看向白鳳玲那邊,乖巧的朝著阿姨揮手微笑。
還真是會演戲。
轉而,又目光陰冷的瞪著蘇苒初,捏著她手腕的力道,也加大了幾分,“那怎麼辦呢?亦舟哥哥就是喜歡我呀!他自己都說,最愛的女人,就是我了!”
為了彰顯姐妹親情,她還故意展開雙臂,抱住了蘇苒初,在她耳邊,用隻有彼此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語了句,“他每次要我的時候,都好忘我啊!弄得我好舒服呢!”
蘇苒初再也聽不下去,冷冷的拂下了對方的手臂。
江梓彤卻一笑,“生什麼氣啊!他不也碰你了嗎?”
言猶在耳,蘇苒初順勢怔住。
“你們不**,每次他睡完了你,就讓你滾去客房,對吧?”江梓彤一字一頓,刺耳的話語灌進了蘇苒初的耳中。
她視線詫然的看著江梓彤,難以置信,這種夫妻之間的私事兒,廖亦舟都對她說了嗎?
江梓彤略過了她臉上的疑惑,隻慢條斯理的繼續開口,“知道他為什麼會碰你嗎?”
蘇苒初目光微凜,明顯好奇的想要知道答案。
江梓彤也沒有保留,紅唇一張一合,又繼續說,“是我讓的,覺得你怪可憐的,一個啞巴,還要給別人當後媽,年紀輕輕的,嘖嘖,再沒點男人滋潤,多可憐啊!”
如果這是江梓彤故意的奚落話,蘇苒初不得不承認,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