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政被保姆抱在懷裏哄著,蘇苒初跑過去將廖政接了過來,輕輕拍他的背。
“你做什麼去了?”廖亦舟在她黑著臉身後問。
廖政摔倒的時候他過去哄了,誰知道他除了蘇苒初誰都不要,偏偏遍尋不到蘇苒初的人。
蘇苒初用紙巾將廖政臉上的淚水輕輕地擦去,她沒有聽清廖亦舟的話,隻顧著低頭哄廖政,用一隻手做些簡單的手語哄廖政開心。
廖亦舟在一邊看著,他直想上去質問蘇苒初為什麼不好好地在家帶孩子,但是又礙於廖政還在哭,且看在她這麼專心地哄廖政的份上吧,廖亦舟拂袖坐到了一旁。
等廖政終於止住了哭聲,蘇苒初才將他放到兒童車上,這時才騰出時間來問保姆——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保姆還沒來得及搭話,廖亦舟的聲音就從一旁涼涼地傳了過來,“你還知道問,廖政不是你在帶嗎,怎麼他摔倒了你都不知道?”
——摔倒了?有沒有傷到哪裏?
蘇苒初一臉震驚,她忙去翻廖政的身上,看有沒有擦破皮之類的傷口。
都怪她!蘇苒初心裏湧起萬分愧疚,如果不是她心軟跟江梓彤出去的話,廖政也不會摔倒,也不會哭得這麼傷心了。
聽到廖亦舟的詰問,保姆忙替蘇苒初解釋,“不是的先生,是江梓彤江小姐非要帶走太太,她才會出去的。這件事不能怪太太,要怪就怪我,是我一下子沒注意才導致小少爺撞到桌角,最後摔倒的。”
她幫蘇苒初挽起廖政的褲腿,“太太放心,我都檢查過了。小少爺身上穿得厚實,所以也沒受什麼傷。”
蘇苒初這才放下心來。
她再陪著廖政玩了會兒,才主動地來到廖亦舟的身邊,她低著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苒初比劃道。
方才廖亦舟是生氣了的,她沒有辦法忽略他的生氣,廖政是他哥哥的親兒子,而她卻沒有照顧好廖政,所以廖亦舟有氣朝她撒也是有緣由的。
“這不能成為借口。”廖亦舟說,“方才在保姆麵前我不想將這件事講的嚴重,也算是在給你留麵子。”
蘇苒初比劃道——我知道。
“廖政還小,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你出去的時候就應該將他的事情安排好。他既然交給你帶了,你就應該對他負責。”
廖亦舟還從沒有跟她說過這麼多有關廖政的話,在她的印象裏,他隻會在旁邊涼涼地看著她,然後第二天就剝奪她對廖政的照顧權,等到他哪天心情好了再把廖政交給她。
本來蘇苒初都已經做好了廖政要被奪走的準備,可是看廖亦舟的態度,似乎……也不是想要把廖政交給別人帶的意思?
蘇苒初還在沉思,廖亦舟突然打斷了他,蘇苒初從他的眼睛了讀到了一些奇怪的情緒,果然他說,“先去換鞋吧。”
她這才意識到她剛剛忙到現在連鞋子都沒換,蘇苒初雙腳並攏縮了縮,這才點了點頭,紅著臉飛也似地跑到玄關處換鞋。
換鞋的過程中她一直在想,難道是廖亦舟看到了她對廖政的心急,所以才改變了主意?
她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