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玲伸出去的手哆嗦著,“不是叫你!是叫她!”
蘇苒初的手裏還抱著廖政,她看了旁邊的廖亦舟一眼,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去。
“別動!”廖亦舟手臂一伸,攔住了她。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抱著孩子呢,站著就好了。”
話雖然不怎麼強硬,但是說出來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讓她跪!”白鳳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政政還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在蘇苒初的懷裏“哇”地一聲哭了,她也再顧不白鳳玲和廖亦舟母子兩個,將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到了廖政的身上。
還沒等白鳳玲回頭斥責安倩柔,後者就很快地來到蘇苒初的麵前,想將廖政接過去,“我來抱吧,政政乖啊,媽媽來抱。”
政政一見到安倩柔就往蘇苒初的懷裏鑽,扒著她的脖子不鬆手,見此,安倩柔將矛頭對準了蘇苒初,“苒初啊,你還是聽媽的話,別再跟媽強了,到時候把媽氣到,亦舟又會反過來怪你,快將政政給我,跟媽道歉去吧。”
“還等著幹什麼?跟她講什麼道理,你都不害怕將政政再養到她手裏,給養壞了!”白鳳玲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傭人趕忙過來幫安倩柔把廖政抱了過去。
“有什麼錯我來承擔就是,母親拿孩子出什麼氣。”廖亦舟的一句話讓站著的人都頓住了。
白鳳玲睜大了眼睛,“這是出氣?也不看看你的好妻子做了什麼事,我還敢將政政放到她的身邊嗎?明知道我今天叫你們來是為了什麼事,還要將孩子帶過來,你說這話,是在威脅我嗎?!”
古樸的歐式吊燈發出微弱的光,房間裏的昏暗與屋外明媚的陽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的環境壓得人喘不過氣,而廖亦舟的行為和態度就像是給這重重的霧靄注入了一抹光亮,蘇苒初就在這光亮中抬起了頭。
她衝白鳳玲比劃道——媽,我不知道您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麼,但是那都不是真的,我的心裏隻有廖亦舟,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那你說說這都是什麼?!”打印下來的新聞截圖與照片如雪花般地被拋了下來,蘇苒初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些什麼。
——都是假的,我跟泊如隻是朋友。
“嗬,”白鳳玲在聽完安倩柔的翻譯後嘲諷出聲,“騙騙別人也就罷了,亦舟對你是什麼態度,當我不知道嗎?你守空房守得久了,誰知道……”
“媽!”廖亦舟突然出聲打斷了她,“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您還是不要插手得好。”
這時廖政已經被抱了下去,白鳳玲聽到這話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安倩柔邊幫白鳳玲順氣,便說,“亦舟!你這是幹什麼,非要把媽氣出個好歹才算完嗎?”
不知道是不是正應了安倩柔的這句話,白鳳玲兩眼一翻就向後倒了下去。
“媽!亦舟你快看看,來人,媽暈倒了!”
蘇苒初嚇了一跳,頓時屋內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白鳳玲很快就被抬到了車上。
廖亦舟的臉色一直陰沉著,蘇苒初本也想跟著去醫院,卻被廖亦舟給攔住了,“你就在家裏照顧著政政,我去就好了。”
安倩柔站在一旁,語帶譏誚,“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顧得上別人的感受,真的是情深意切啊,比起媽,還是媳婦重要。”
廖亦舟沒理會她,囑咐完蘇苒初之後徑直上了車。
後者不甘心地跺了跺腳,瞪了蘇苒初一眼,這才上了後麵的另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