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舟冷漠地拂開她的手,淡漠的眼神在周圍站著的傭人麵上掃了一眼,傭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走了過來。
廖亦舟親自端起那碗湯藥,湊到鼻子邊聞了聞,皺了皺眉頭,他問白鳳玲,“這碗藥可以嗎?”
白鳳玲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找名醫開的,當然可以了,本來是要去醫院的,可這不是怕被人發現嘛,廖家的少夫人去醫院打胎,這要是傳出去了,嘖嘖,誰知道那幫媒體會寫出什麼標題來。”
廖亦舟點頭,頗為讚同地道,“恩,是的。”
蘇苒初看到那碗湯藥在向自己逼近,她嚇得後退,卻冷不丁被廖亦舟抓住了手腕。此時她的大半個身子都偎在地上周圍圍了一圈的傭人,似乎都在看她的笑話。
不要啊,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這個世界,你不能扼殺他!
蘇苒初避無可避,那碗湯藥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正當她都為這生出了些許絕望的時候,廖亦舟的動作卻一頓,沒有任何征兆地道,“王媽,去把這個熱一熱,有些涼了。”
一旁的王媽愣了愣,才在廖亦舟的眼神示意下降碗接了過去。
白鳳玲那邊投來了不解的目光,廖亦舟也很直接地解釋道,“怕涼了,影響藥效。”
蘇苒初聽到這樣的說辭,她的心就像被人一寸寸地割開,廖亦舟這是不相信自己了,她用力拍打著廖亦舟的手,旁邊的傭人一直站在一邊,防止她跑掉。
不一會兒,王媽就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液體,廖亦舟伸手接過,試了試溫度,直接扯過了蘇苒初,旁邊的兩個傭人將她押了過來,廖亦舟一手掐著她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嘴,然後將碗裏的藥一股腦全都灌了下去。
蘇苒初拚命掙紮著,她的孩子啊,全都要隨著這碗藥而消失了。
廖亦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蘇苒初被迫仰著頭,淚水從兩頰滑落,她那麼愛的人,此刻卻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她眼裏的恨意似乎要溢出來,而眼前的那個男人呢,他唇線抿著的弧度一如往昔,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靜刻板到極致。
這個過程其實很快,廖亦舟直到最後一滴藥都進了蘇苒初的嘴裏,才將碗拿開,還倒扣著碗往下倒了倒,以向白鳳玲示意這碗藥已經被全部喝完了。
被鬆開了桎梏的蘇苒初立刻就趴到一邊幹嘔了起來,她拚命地想從自己的喉嚨裏將那碗藥摳出來,可是那是液體啊,注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而功。
周圍的傭人都不忍地別過頭,少夫人對他們一向還不錯,現如今落到了這個下場,他們……哎!
白鳳玲滿意地點點頭,“恩,亦舟啊,你終於做了一件讓母親滿意的事情了。”
廖亦舟轉頭對一旁的王媽道,“還不趕緊扶少夫人回去休息!”
王媽趕緊應了一聲,就將蘇苒初拉了起來,用手攙扶著。
蘇苒初還處在即將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她臨走前看著廖亦舟的眼神中明顯是在訴說著自己的恨意。不,她現在根本走不了,幾個傭人手忙腳亂地將她抬在了備用擔架上。
廖亦舟看著蘇苒初被抬走,拚命抑製住自己想要抱起她的衝動,對著傭人吩咐道,“叫個醫生來,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