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這麼說了,他還是無動於衷,躺在病床上,隻有安靜的呼吸聲。
我以為他真的就要這麼自甘墮落下去的時候,在某一天的清晨,陽光從窗格中溫柔的灑進來,給他整個人都打上了柔和光。
我從噩夢中驚醒,下意識的去看夢裏的主人公,蔣海潮動了動黑色的睫毛,眼皮也跟著動了動,再接著,他睜開了眼睛。
他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微乎其微的叫道:“辛笙……”
“我在這!”我一把捧住他的臉,讓他正視自己的眼睛,“我在這裏,你終於醒了……”
他又眨了眨眼睛,虛弱的說:“我還在做夢嗎?”
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氣得我在他的手臂上用力的扭了一把,他皺著眉頭,委屈的說:“看來是真的。”
即便是醒了,蔣海潮也不願意說話,通常隻用嗯和哦來回答,每次我想讓他開心一些,講了一大堆的笑話,他卻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看著我。
“你到底怎麼了?你有心事,現在連我都不告訴了嗎?”我生氣的把毛巾甩向他,這麼多天,我陪他說了這麼多的話,照顧了他這麼多天,可他就是不願意告訴我,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他伸手接住了我砸的東西,若有所思的說:“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讓我等他的人是他,說想我的人也是他,到現在,讓我離開的也是他,我甚至想衝上去給他一巴掌來拍醒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態度,是我最討厭的。
“你真的要我走?這可是你說的,這次走了,我就再也不回來了。”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了東西,原本的一腔孤勇,到頭來都消失彌散了。
他沉默的看著我拿著手機定機票,一邊把包背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在我就要付款的時候,他又奪過了我的手機,霸道的說:“不準走!”
“還給我!”我伸手去搶,可就是拿不到,就幹脆不要了,“你說想我,我就來了,現在你不是讓我走嗎?那我走就是了。”
我背過身,徑直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都到了過道上,蔣海潮從裏麵趕了出來,也顧不上周遭還有著那麼多的人,從身後直接抱了過來,“不準走!”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大叫一聲,感受到路人紛紛投來的目光後,我便更加的用力的掙紮開他。
兩個人就這樣在過道上糾纏了好一會,他沒能讓我走,也沒能讓我回去,所以到後來。他就幹脆把我扛了起來,輕鬆的就把我放在了肩頭,抗進了房間。
經過護士站的時候,我還聽見幾個護士在用英文交流著什麼,細碎的聲音模糊的傳進耳裏,再被門隔絕在外。
把我放下以後,我便迅速的跳了起來,撲向了房門。
“別走!”他迅速的靠在了門上,堵住了我的去路。
“你到底想怎麼……唔……”突然的吻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被他大力的抓住了雙手,另一隻手還拖住了我的後腦勺。
他一點一點的攻陷,我也從一開始的反抗轉變成了現在的妥協,不由自主的淪陷在了他的溫柔裏。
因為對方是他,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離他近一點,再多看一眼,哪怕就隻剩下一分鍾,也要與他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鬆開了我,我微微喘著氣,臉頰也在隱隱發燙。
“別走了……都是我的錯。”他揉了揉我的頭發,人也冷靜下來。
“那你能和我說你為什麼要自暴自棄了嗎?”我直視他的眼睛,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他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我。
“有時候很想給你一個完整又美好的未來,可是一直到了現在,我還有一無所有,就像一個廢人。”他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上麵很快就落下了一層灰。
他轉頭看我,抱歉的說:“對不起。”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等你就是了,準確來說,還是我在拖累著你,不是嗎?”我感激的對他笑著,“因為知道有你在這麼努力的為我而付出,我也會加倍的努力,來配得上你,幻想著自己總有一天,能夠自信的站在你身邊,而不是被人指指點點。”
他沉默著,輕輕抱住了我,
前段時間,他剛通宵趕完一個方案,這是他改了好幾次的精版,所以他很有自信可以通過,上司把這個項目交給他做的時候,他便覺得,這是上司看好他的表現,要不然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來交給他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