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依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的擔心的確沒有錯……你和蔣海潮永遠都是話題的男女主人公。”
她有些頭疼的扶著額頭,這幾天公司裏也已經炸開了鍋,“你還是好好待在家裏養胎吧,千萬不能動了胎氣,我看蔣海潮也正在緊急的做著處理,好像還花了不少錢買下了狗仔手上的照片,還封了報社的嘴。不管怎麼說,他都在盡力的挽救了,所以你就別擔心啦,快點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下來吧。”
我忍俊不禁,王依依總是有一種這樣逗你開心的能力,而蔣海潮回來得越來越遲,他大概正在為這些事忙得焦頭爛額。
王依依偶爾會給我帶來點消息,隻不過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讓我一直以為外界的風波已經過去,起碼會平靜一些,可是看到家門口依舊還有拍照以及喧鬧的人,我覺得,事情還是沒有安然的度過。
或許真的情緒影響到了身體,我又開始孕吐起來,保姆白天給我做的補品我也一股腦的吐了出來,肚子也開始隱隱的難受起來。
保姆很著急,不停的順著我的背,“哎喲少奶奶你就別生氣了,氣的可是自己的身體啊,你這肚子裏可還有個人呢。”
我扶著洗手池的台子,眼淚鼻涕也掉了下來,他們還是不會看好我和蔣海潮的吧,在看到那些謾罵和詛咒的時候,我很想不在意,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我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就被所有的人討厭與厭惡,到時候等他真正的生下來,又該麵對這樣的恥辱?
我虛弱的躺在床上,保姆給我端來什麼都吃不下,電話聲急促的響著,保姆一接起,聽見裏麵的聲音之後又連忙放了下來,神色慌張。
“怎麼了?”我問她。
“沒事沒事。”保姆連忙擺手,可是沒過一會,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狐疑的看著她,想要自己接,卻被她連忙阻止,“少奶奶你還是別接了,是打錯了的。”
“我還沒接你就知道是打錯了的?”我還是拿起話筒,放在了耳邊。
“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裏麵的聲音震耳欲聾,我蹙著眉,手也有些發抖,聽著她那邊繼續罵著:“你們也有臉生孩子!生出來的東西……”
我忙不迭的掛掉電話,生怕聽到有關孩子的一個字,說誰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扯到孩子……
保姆把電話線也給扯下來了,安慰著我,“別氣別氣,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著的,影響到自己就不好了,你先休息會吧,少爺很快就回來了……”
心率也開始慢慢的加速,我又跑到廁所幹嘔了幾下,徹底沒有了力氣。
蔣海潮回來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我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
“怎麼回事?”他快步走到床邊,先是用手背貼了貼我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之後,問我:“哪裏不舒服?”
我歪著頭沒正麵對他,低聲說了句沒事。
保姆在旁邊歎了一口氣,把蔣海潮拉了出去。
他們關了臥室的門,所以我也沒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不過除了白天的那幾通電話,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沒過一會蔣海潮就又回來了,腳步也放輕了不少,脫了外套在我側邊躺下。
屬於他的溫暖氣息包圍著我,他沒有說話,而是親了親我的額頭,習慣性的把手蓋在我的肚皮上,輕輕的摩擦著,就像是安撫著一個孩子。
我忍不住鼻酸,自己偷偷在他懷裏掉眼淚。
“多大的人了,還哭?”他把我往上托了托,把我擦眼淚的手拿下來,看著我發紅的眼睛。
“家裏的電話也被他們知道了,我真的有點承受不了,外人對我們孩子的侮辱……”我忍不住抽泣著,他還沒有出生,就已經受到了這樣的壓力。
他盡量放軟語氣,“別想了,現在你好好養胎就是了,這些事我會解決好的,你不相信我嗎?”
他的目光真摯,有些令人信服的力量。
“你這樣太辛苦了……不對,我們這樣都很辛苦……”
他淡淡的笑了笑,“不辛苦。”
“辛苦。”我頂嘴。
他搖搖頭,繼續說:“一點都不辛苦。”
我抓著他襯衫的一角,倔強的說:“就是辛苦!”
“好好好,辛苦辛苦。”他拿我沒辦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徹底的和外麵的世界絕緣了,家裏的電話線也被他給剪了,有什麼事他便聯係保姆,為了怕我無聊,他還找來了唐莫安來陪我,以及南希,好讓我分心不再糾結外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