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入夜以後天冷的很。
在警察廳的大牢裏,江慕月緊緊裹著身上的披肩,在牆角縮成了一團。
南城是一個各方勢力混雜的地方,既有警察局,也有巡捕房,隻是這些地方從外麵看十分威嚴,大牢這種關押犯人的地方卻破舊不堪。
說是牢房,實際上就是一處破房子,圍了許多鐵柵欄。
關在這裏的人,有死刑犯,也有犯了事的小混混,吃喝拉撒都在一處,幾堵破牆根本不擋風。
夜深了,靠著冰涼的牆壁,江慕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裏又是火,山風裹挾著熱浪一股又一股地撲過來。
她被丫鬟的尖、叫聲吵醒,顧不上穿鞋,便拚命地往外跑。
頭發被烤焦了,腳被石頭劃傷了,身後的房屋慢慢倒塌,她連停下來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外跑。
後來,豐縣老宅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附近的村民們無不感歎。
有人說,親眼看見顧家人在老宅附近轉悠,也有人說,當天晚上老宅周圍散發著濃重的汽油味。
她裹著破舊的毯子一言不發,其實她心裏麵一直很清楚,偌大的宅子隻有她和奶娘以及小秋三個人住,裏裏外外並沒有什麼火源。
“冷!”睡夢中她喃喃地喊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一團火在她身後窮追不舍。
她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蹲在她身前。
“你是誰?”江慕月猛地站起身來,十分戒備地看著陌生男人,“別過來,否則我喊人了!”
男人笑的一臉猥瑣,“小姑娘,大牢裏這麼冷,不如讓我好好疼疼你。”
男人身上穿著囚服,顯然是牢房裏的犯人。
江慕月所在牢房的大門不知道被誰給打開了,男人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
江慕月冷冷地打了個寒顫,她突然高聲喊了起來:“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寂靜的夜裏,她的叫喊聲格外醒目。
陌生男人猥瑣地笑著,伸出大手,死死拽住了江慕月的胳膊。
“你放開我!救命啊!”江慕月拚命掙紮著,但兩人力量懸殊,她的掙紮都是徒勞。
“還是個潑辣的,你怎麼知道我口味重?”男人捏著江慕月的胳膊,細膩柔軟的皮膚讓他興致高昂。
蹲在那裏看了半天,他早就按捺不住了,男人一手扯著江慕月的胳膊,一手開始粗魯地拽腰帶。
江慕月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心裏麵慌亂地厲害,隻剩下歇斯底裏地叫喊。
男人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解釋的機會,比起沈家的唇槍舌劍,男人的簡單不報讓她很害怕。
她從來不會輕易認輸,手胡亂摸到了一塊磚頭,她舉起手臂,朝著男人的額頭狠狠砸了下去。
“啊!”男人慘叫一聲,額頭上頓時開了一道口子。
“賤、人,你敢打老子!”
男人擦了一把額頭的血,猛地朝江慕月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