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劫走了沈文昕?”沈慕月對這個消息感到驚訝。
沈文昕隻是個無名小卒,社會關係簡單,誰會費這麼大的力氣劫走她呢?
除非……沈慕月眼眸微動,她很快想到了一個人。
霍平駿道,“不是顧安楠,劫走她的是張家的人。沈家隻派了一名一名司機,兩個傭人送走她,劫走她沒有一點難度。”
“張家……”沈慕月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她很快想到了一些聽聞。
她第一次聽到張家兩個字是從督軍夫人口中,張家是霍督軍中意的親家。
再有,二姨太本命姓柳,她有兩個雙胞胎姐姐,其中的妹妹被沈競雄害死,姐姐柳冰清則嫁到了張家。
這麼說來,是二姨太去求了張太太,設計救走了沈文昕。
沈慕月斂眉沉思,霍平駿以為她在擔心,道:“事情剛發生,她們走不遠,我現在就把沈文昕抓回來。”
霍平駿轉身便走。
沈慕月攔住了他,道:“不用,我並不在乎沈文昕的死活,由她去吧。無論如何,她不會再出現南城了。”
沈慕月低垂下眼瞼,柔和的燈光落在她臉上,她長長的睫毛似一把小扇子,撲閃撲閃的。
霍平駿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有些女人看似風情萬種,實則很難靠近,沈慕月便是這種人。
霍平駿偏頭看著她,這樣的女人,也最撩人心思。
霍督軍從南京回來了,他第一件事便是檢查這大半個月的軍政要務,霍平駿脫不開身,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沈慕月懶洋洋地起床,她吃過早飯,讓何崢送她去醫院。
阿香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沈慕月讓廚房燉了排骨湯,想給她補補身子。
她拎著飯盒朝醫院裏走去,迎麵走過來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婦人。
婦人三十出頭的樣子,穿了一件紫色的暗紋旗袍,身上裹著水貂毛披肩。她步履輕盈,眉宇間風情萬種。
醫院裏人來人往,有錢人也會生病,沈慕月見怪不怪。
她從婦人身邊走過,婦人卻叫住了她。
“沈小姐,請留步。”
沈慕月轉過頭,年輕婦人正含笑看著她。
“我娘家姓柳,夫家姓張,我們借一步說話如何?”婦人自我介紹。
沈慕月笑起來,露出糯米般的小白牙,“原來是張夫人。”
她之前就覺得張夫人有些眼熟,現在細想,原來是她高挺的鼻子,和沈家二姨太如出一轍。
二姨太的鼻子是整張臉上最惹眼的地方,在張夫人臉上卻平平無奇。
這個女人,既不同於董曼雲的輕佻,又和二姨太的矯揉做作完全不同,她的身上,美貌和涵養融合地完美無缺。
張家祖籍南城,張夫人每年都會來住上一陣子,但她極少出席宴會,為人低調。
沈慕月看向手裏的飯盒,淡淡笑道:“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我還要去送飯,時間久了飯要涼了。”
沈慕月的態度,禮貌而疏離。
張夫人盈盈立在秋風中,語氣平淡地開口:“我這個人沒什麼孩子緣,隻有一個女兒。可是算命的說我和這個孩子命裏相克,必須要交給別人撫養。她還在繈褓中的時候就被送去了嬸嬸家,十八歲才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