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澈正要施展冰雪之墟的力量,被梵落嚴厲決絕的眼神製止:“澈,你敢不知死活,我就自刎在你眼前。”
“可是……”
“沒有可是。”梵落咬牙催化雷暴劫,原本萬裏晴空漸漸被厚重的烏雲覆蓋,電閃雷鳴,血腥氣被低氣壓壓製著,無法飄散出去,眾人就像被禁錮在地獄中的遊魂,難以掙脫這滅頂之災。
風凜天橫下心道:“既然是必死之局,我們就以死相抗,殺出生天!梵老爺子、梵霆叔叔、赫連月、江離,北冥澈、顏靈、雲晟、容斐然、阿古拉、格日勒,我們聯手催化風雲,製造最狂暴的雷電,助落落應劫突破,形成雷暴矩陣,與瀚海城決一死戰。”
眾人齊聲應好,反正已經沒有生路,那就以命來破,破不了,不過一死,萬一破了,就有一線生機。
一股股靈力合為一體,直衝九霄,烏雲間流竄的雷電被眾人的靈力牽引,彙流,轟然而下,衝向梵落。
梵落全身都被雷電擊中,疼得五髒六腑四肢百骸痙攣不已,鮮血從口鼻眼睛和耳朵裏溢出,指尖也滲出一顆顆血珠。
她忍著極致的疼痛,雙手握緊炫月輪衝向瀚海王,漫天雷電縈繞於一身,驚呆了所有人,也驚豔了瀚海王。
他一聲長笑,幻劍一揚迎了上去:“不錯,是我平生僅見的最狂傲無畏女孩,天賦和體質都無可挑剔,也許,我寧願毀了自己也不會毀了你。”
炫月輪攜著眾人之力和雲層雷電的力量,瀚海王則有五百年逆天而行的移山填海之力,兩人速度快到極致,兵刃相擊,漫天流光銳鳴,電光滋滋,無數躲避不及的將士或者靈力高手們,被他倆的靈氣風暴波及,死於非命,屍骨無存。
瀚海王眼底的黑氣漸漸被雪亮光芒取代,幻劍上的黑氣,也逐漸滌蕩一空,成為雪亮的神劍。
他臉色驟然一變:“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黑化的不夠徹底?”
身上也有難以遏製的改變,那些魔化後絲絲縷縷的黑色紋路,似乎正在一點點消失,他難以置信,憤怒無比。
對劍道失望至極的他,叛離師門之後,一直以徹底黑化,做天地間最邪惡的狂魔為終極追求,可是為何現在在這強行催化出來的九天雷劫之下,他體內的暗黑成分,正在一點點被滌蕩、瓦解。
如果被雷暴劫洗淨心底的汙濁邪惡,那他這五百年的努力又算什麼?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敗!
比方鳥和小狼、魑魅獸加入催化雷暴的陣列後,北冥澈回到梵落衣袖裏,將自己的守護之力和淨化力量,全部循著梵落手腕,送達她丹田裏,加速她淨化瀚海王的速度。
又激戰了五十多招,瀚海王身上的黑化因素全部被滌除幹淨,原本黑中透著猩紅的眼眸,恢複了最初的漆黑清亮,前塵往事也清晰得纖毫畢現,讓他心亂如麻,煩躁如狂。
當又一輪生死交睫的激戰過後,擦身而過之際,梵落炫月輪帶起的靈氣波擦到了瀚海王臉上的金色麵具,瞬間四分五裂,露出他的真容。
出乎所有人的想象,麵具下的這張臉,劍眉星眸,鼻梁挺秀,薄唇絕美,五官和臉型,還有清湛如雪的眼神,怎麼看,都是最完美無瑕清絕出塵的最極品男子,宛如謫仙一般,根本就不像是惡貫滿盈的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