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諷刺的笑了一聲,“顧北凰,你何必跟他說這些,在他眼裏,除了那位魔皇妃,可是誰都入不得眼的,也不知是否被下了蠱了,那般癡狂。”
“比不得你。”白璧麵無表情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但那雙眼睛,明顯有了怒氣。
“隻要有我在,休想再讓顧北凰踏入你這肮髒的妖界半步!”燭九陰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素來嬉笑的模樣褪去,那雙眼睛爆發出的,是恨不得毀了眼前人的殺意。
三百年前他救不了顧北凰,眼睜睜的看著他成為帝君手中的一枚棋子,三百年後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顧北凰,再也不要嚐到三百年前的那種無力感!
白璧的臉色有些難看,卻終究什麼話都沒說,看著燭九陰帶走了顧北凰。
顧北凰從燭九陰說出那句話開始便微微笑著,既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任由燭九陰拉著消失在了原地,讓人看不透心思。
李海燕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天正好剛剛放亮,模糊間看到眼前是一扇緊閉的木門,身下冰涼的地麵以及入耳略有些嘈雜的說話聲告訴她,她在一戶人家家裏。
下意識的動了動身體想要張嘴呼叫,卻驚恐的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巴也被布條給堵上,除了發出“嗚嗚”的聲音,什麼也做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裏?她記得白璧將她救到了一處山林裏便消失了,她在山裏走著,想要找到一戶人家過夜,可她走了好久,天都快黑了也沒見到一戶人家,就在她好不容易爬上高坡打算看一下哪裏有人家的時候,突然後腦勺一痛,便失去了知覺,醒來的時候便在這裏了。
所以,她是被劫持了嗎?是誰,想要害她?!
屋子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滿臉肌肉的壯漢走進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語不發的突然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像拖東西一樣,將她從屋子內拖到了外麵的空地上。
一群人將她圍在中間,那些人裏有熟悉的臉,也有完全陌生的人,那些人臉上無一例外的帶著厭惡,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什麼肮髒的東西一樣,她想問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卻因為嘴被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是她,罪孽之人!”突然一聲大喊從人群裏爆發起來,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一個滿頭白發身披道袍的老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個長得極為標致的少年。
“空虛道長。”村民們都恭恭敬敬的向走來的老人打招呼,那熱情和崇拜的模樣,儼然是對方的信徒。
李海燕有些愣,不明白眼前是什麼情況,這個所謂的空虛道長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物,以前漁村的村民應該從未見過這個勞什子道長才對,至於其他人,應當是別的村子的人,她不認識。
空虛道長眯著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著李海燕,突然冷冷的笑了一聲,“妄你還是人類,卻與妖物勾結,傷害自己的親朋,其心如蛇蠍狠毒,罪不可恕!”
李海燕怒瞪著對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想要反駁,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知悔改,老夫今日就來替天行道,來呀,把她放到架子上去。清風明月,開壇做法!”空虛道長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吩咐身邊的一男一女。
“是,師傅。”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好戲要開始的笑意。
李海燕被兩個壯漢強行綁在了早已架好的木頭台子上,台子四周圍放滿了柴火,很顯然是要燒死她!
空虛道長手持一把銅幣劍在台子周圍揮舞著,嘴裏念念有詞,十分的像模像樣。名為清風的男子將手中的道符一張張的貼在柴火上,另一位叫明月的女子則手捧著一碗水,用手蘸著,隨意的撒在台子四周圍。
“急急如律令,燃!”清風雙手結印,手一指,原本貼在柴火上的道符瞬間燃燒了起來。
空虛道長站在李海燕麵前,雙手持劍,“唰”的一聲將自己的手腕割破,任由鮮血滴落在銅幣劍的劍身上,妖冶的紅光在劍身上閃爍,劍尖直指李海燕,“妖孽,現身!破!”
一道紅光射出,李海燕手上的血玉鐲劇烈的震動起來,瞬間形成了一道屏障,替她抵擋四周圍所有的攻擊。李海燕頓時送了口氣,望著底下那些人眼中閃過的恐懼,突然意識到,也許這正是對方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