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孩子的母親,會是誰呢?”燭九陰皺了皺眉,想不明白。
顧北凰看著麵前這個把玩著自己手指的小娃娃,歎了口氣,“總歸是個麻煩。”
燭九陰揚眉笑了起來,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麼,收了笑,“你說白璧想要鮫人皇的血,你說會不會他找了個人類或者妖精引誘鮫人皇,想要趁機得到他的血。”
顧北凰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燭九陰,“以白璧的力量,想要擒住鮫人皇並不算什麼難事,天道對他的束縛並不大,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為此等了三百年。”
“也許,他不得不等呢?等到鮫人皇萬年曆劫的時候。”燭九陰有些時候總是能一語言中真相。
顧北凰倒是不否定燭九陰的這個想法,隻是說,“誰知道呢,白璧不屑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那女人可不一定。”
“你說的也對,你一個做了近千年魔王妃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模樣呢,真是好奇啊。”燭九陰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嘲諷。
“總該是好看的,對不對?”顧北凰一邊回答著燭九陰的話,一邊逗著躺在桌子上正在努力翻身的小東西。
“顧北凰,我發現你其實還蠻有做母親的潛質的。”燭九陰挑了挑眉,不怕死的繼續說道,“隻是可惜你是個男人,要不然還真的回事賢妻良母啊,而且還……”後麵的話斷在了近在咫尺的槍尖上。
燭九陰望著顧北凰手中那把纖韌鋒寒的長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閉上了嘴巴。
開玩笑,那可是一把斬殺了魔界數十員大將的魂兵,他又不想死,撞上去可不明智。
顧北凰手一鬆,長槍消失,目光望著桌上的小東西有點無奈,“這孩子先暫時放在你這兒吧,我的事情還未處理完,帶著他不方便。”
“那你動作可得快點,這孩子身上的東西,可是能引起動亂的玩意兒”燭九陰聳了聳肩,一副“我不喜歡小孩”的嘴臉。
顧北凰看了一眼那個絲毫不知道害怕的小東西,手一揮,原本的魚尾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人類小孩的雙腿,兩邊的耳朵也收起了原本魚鰓一般的模樣,變成了人類小孩的耳朵,身上套著一件漂亮的紅色衣衫,看上去就像人類小孩一樣。
“這麼可愛,要不然就叫團子吧。”燭九陰自顧自的替小東西取了個名字。
顧北凰從來不在乎這種事情,不過一個稱呼罷了,便點了點頭,“你幫我去查查,那女人最近的動向。”
有了新名字的小東西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伸著手朝著顧北凰揮舞著,似乎是想要對方抱他的模樣。
“行。”燭九陰立馬一口應承,如果說顧北凰和白璧是有殺母之仇的話,那和那個女人則是有滅族之恨了,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讓顧北凰遇到了這兩個煞神,好死不死的那兩個竟然還是有那種不可告人關係的一對。
當年顧北凰掉下懸崖被一隻萬年樹妖所救,樹妖替他搜尋妖丹,喂養了他整整六百年,直到他醒來。他把樹妖當成第二位給予生命的母親,總是待在樹妖的身邊。但是有一日,魔皇設宴,竟將請帖送到了當時隻不過是個半妖的他手裏,並請了兩員大將,定要讓他前去。
那時的他力量還沒有完全複蘇,隻得被半挾持著前去。宴會自是沒什麼特別的,可就在第二天他再去找樹妖的時候,發現那個地方隻剩下一片灰燼,方圓百裏全是被焚毀的樹木,而被他視為第二母親的樹妖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在樹妖被燒焦的身體內,藏著那柄槍。
等他終於醒悟過來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生母被害的恨,一生命運坎坷的怨,誰都救不了的無用和不甘一瞬間激發了潛藏在體內數百年的力量。
強大的妖力彙入血液和經絡,鬼神之力催醒欲望之眼,一場屠殺瞬間席卷三界,他的目的隻有一個,找出凶手!首當其衝自然是殺了生母的妖皇,白璧!
偏巧那日白璧不在獵妖城還在魔界的主城囚魔城,那時的顧北凰除了報仇別無他念,連闖魔界十二城,一路打到了囚魔城,一刀劈開了城門。
整個魔界大亂,魔界的十八名大將都在囚魔城中,護在王宮周圍意圖截殺顧北凰,卻一個個死在了那柄長槍之下。
無數的妖魔都記得當時的場景,千萬朵紅蓮盛開在囚魔城內,所到之處一片火海,藍色的冰淩肆虐在街道上,將一切都無聲無息的封存,在紅藍相印的天空中,那人一身白衣,墨發飛揚,衣擺邊緣被鮮紅的血跡渲染出朵朵紅梅,一雙漆黑的眼眸裏閃爍著兩團金色的火焰,那把被眾人視為奪命利器的長槍上盛放出妖嬈的彼岸花,紅色的符文在天空之上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