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凰微笑，“多年不見，你看起來又快要死了的模樣。”語氣裏暗含幾分冷冽。
鮫人皇絲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有少君在他身邊，就算我死了，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反倒是少君你，渾身都是秘密。”
顧北凰既不否認鮫人皇的話也不肯定，目光望向已經呆滯的李海燕，唇邊勾起幾分嘲笑，“人類總喜歡從那些自以為對的故事裏尋找真相，卻從未想過，那也許才是真正的欺騙。”
“這不正是人類的特性嗎？自私自利，最後又自食惡果。”鮫人皇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目光卻在顧北凰身上打轉，語氣裏帶了點懇求，“他在你這裏是嗎？我能抱抱他嗎？”
顧北凰望著鮫人皇的目光裏帶著一種審視和複雜，“他不在這兒，以你的力量，支撐不到他在的地方了。”
“是嗎……”鮫人皇的情緒明顯的低落了下去，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黯淡無光，他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少君，可想要這個女人的命？”
顧北凰看了看被嚇得麵無人色的李海燕，“不必，做過什麼事，便會有什麼樣的報應，人類不是最信奉這個嗎？”
鮫人皇聞言，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突如其來的強大衝擊力給震了出去。
青藍兩道光芒形成兩個半圓形的圈像四周圍擴散，白壁和顧北凰的力量相互撞擊著意圖碾壓對方。
“堂堂妖皇竟然偷襲！”顧北凰好看的眉宇忍不住皺了起來。雖說他不是打不過白壁，但過去了近千年時光，白壁的力量飛漲，他又被封印了大部分的力量，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難以預測。
“你不該幫他。”白璧說話向來十分簡潔。
顧北凰冷笑一聲，“你想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你以為你是誰！”藍色的光芒一瞬間大漲，一下子衝散了白璧形成的青光。
金色的折扇出現在顧北凰手中，兩道金光化為龍鳳一左一右護著顧北凰與白璧身前形成的屏障撞擊在一起，嘹亮的鳳啼和龍吟聲乍然響起。
白璧身形急速後退，手掌在前撐起結界，完全隔絕顧北凰的攻擊。
顧北凰前些日子受的傷到底還是因為人類的身軀而無法痊愈，又加上他沒好全就去幫著李海燕揍了那麼道長，身體內的經絡可以修複完全，皮外傷卻好不了，剛剛一下子，竟讓原本愈合的傷口又有裂開的趨勢。
金色的折扇飛出，顧北凰手指碰了碰肩膀上裂開的傷口，藍色的波紋在眼前浮現，帶血的指尖在波紋上狠狠一劃，數以萬計的水箭飛射而出。
白璧微微皺了皺眉，青色的光芒大盛，“顧北凰，你打不過我。”
“不比怎麼知道呢。”顧北凰手中握著一把渾身漆黑的唐刀，刀刃上閃著滲人的光澤，淩空一劈，將白璧的結界瞬間打的粉碎。
白璧神色漠然的望著顧北凰，手中青色的長劍迎麵而上，兩兵交接，互相壓製住。白璧手中的劍一格一檔，手掌帶著妖力朝前狠狠一擊，將顧北凰整個人彈了出去。
堪堪穩住身形，顧北凰噴出一口血，肩膀上的傷口完全裂開，鮮血染紅了半個衣袖。
“你想死嗎？”白璧望著顧北凰的眼神透著冷意，帶著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怒氣。
“與你何幹。”顧北凰一揮手收了刀，擦開了唇邊的血跡，勾起的唇角帶著還未完全抹去的鮮血，笑得有幾分妖嬈的韻味。
白璧望著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一人一刀衝入囚魔城的男子，紅蓮在他身後綻放出一片火海，那雙紅色眼睛帶著的恨意一點點的殘殺了衝上去的所有人。
當年那一戰，他無意傷他，更無意殺他，那一劍刺下去的時候，他根本忘記了是為了什麼？護一個已經嫁為他人妻的女人？不，那不是他白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