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爵眉峰冷冽,他抬首望向楚可昕,“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從小懂的就是這種獵取,用盡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便是毀了那東西。他也曾經心軟過,但代價是什麼,本家的老頭讓一個活人生生死在他麵前,而那個時候,他才幾歲而已。這便是弱者的悲哀,沒有強大的能力,隻能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祈爵看到楚可昕眼中的鄙夷,分外的刺眼。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回來的。”
楚可昕目光一到他的臉上,“可以的。”她淡淡開口,“可祈爵,總有一天你會為你做的付出代價。”
祈爵的手握著她的,她感覺他的力道不斷的加重,而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
他問,“阿昕,你懷孕了以後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你懷孕了。哪怕我那個時候再怎麼生你的氣,也不會那樣趕走你!”
楚可昕的眼睫深深一顫,她咬著唇苦笑地說,“如果我告訴你,那麼隻可能存在一種情況,那就是我把孩子給打掉了。,然後告訴你,孩子沒有了。”
“打掉,你憑什麼,他不是你一個人的!”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抓狂的話,祈爵頻臨暴怒的邊緣,“楚可昕,我有權利知道!他也是我的孩子!”
他是呱呱的爸爸!她憑什麼不告訴他?居然還要帶著孩子嫁給尤子晨!他差點就失去了一個兒子!
楚可昕抬起眸看向他,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因為你會說,那是別的男人和我生下的孩子,你會料定我給你帶了綠帽子,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找人羞辱我,甚至會親手殺了他!”
“如果呱呱知道,在他呆在我肚子裏一個多月的時候,他的親生父親曾經想讓別的男人上了他的媽媽,不知道呱呱會是怎麼想的。”
驀地,祈爵的手開了,像是失去了最後一根溺水的繩子,他望著楚可昕,後者隻是冷漠的看著他,再也不說一個字!
世界上最可怕的莫過於從楚可昕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可她說的全然是真的,祈爵隻覺得胸口堵悶,他頹敗退後了幾步,絕美的側臉從陽光中消失進入一片陰影裏。他轉過身踉蹌地離開了房間。
楚可昕感覺到整顆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仿佛沒有什麼能支撐住她的東西。她的雙腿無力,很快就癱軟下來,軟軟地坐在了病床上。
“阿昕,阿昕.......”她仿佛又想起曾經他們好的時候,祈爵一遍又一遍在她身邊呼喚她的聲音。
楚可昕嚐到了淚水的苦澀,明明想要狠狠的刺傷他的心,卻在看到他那個樣子以後,心裏升起無邊的悲哀。她竭力咬住嘴角,神色黯然。楚可昕,別哭,你看,連老天爺都在幫你,讓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也知道什麼是痛。
尤子晨很晚才從公司跑到了醫院,他看到躺在呱呱身邊的楚可昕,很是安靜。他走身,見呱呱正蹬著腿,嘴裏噗呲噗嗤吐泡泡,模樣可愛。
尤子晨望著呱呱,想到夏初涼留下的B超單子。想到也許那個孩子也和呱呱一樣可愛,卻可能沒有機會來照顧世界上。
他莫名的有些難受。
他剛想伸手碰破呱呱,楚可昕就醒來了,她偏過頭,看到是尤子晨,便笑著說,“你來了。”
尤子晨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呱呱生病了?”
“怕你忙來著,就沒告訴你。”楚可昕眼落在尤子晨臉上,下巴下還長出了胡渣,他那麼愛整齊的人何時這樣邋遢過。
尤子晨將她的手放在掌心,“即便再忙,我也可以出來。以後別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擔著了。”
楚可昕撐起身子,“師哥。”
“怎麼了?”他攔過楚可昕的肩膀。
“我們什麼時候能領證,呱呱也要上戶口了。”楚可昕凝著尤子晨。
“祈爵不肯簽離婚協議,所以隻能打官司了。”尤子晨頓了頓,“別擔心師妹,他不會再為難你了,有我在呢。
楚可昕垂下眼眸,並沒有告訴他祈爵已經知道呱呱是他孩子的事情。她知道尤子晨最近都是很晚才休息,就是為了公司的事情。祈爵一定是下了狠手的,不然尤子晨也不可能總是浮現那麼疲憊的表情。
“師哥,公司怎麼樣了?
“還不是就是那些事情,感覺最近是不是特別倒黴,今天下午本來和一家公司要簽合同了,可人卻突然反悔。”
楚可昕正伸手拿杯子,聽到這,她的手顫了顫,水都撒了很多出來,祈爵說的那些話,仿佛還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