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滬的心情難以平複,“如果是真的,那這些年她是怎麼樣活著的!死老頭會怎麼樣虐待她!”
祈爵抬起眼,看著祈滬,“別擔心。既然她能自由地走動,多半老頭沒有禁錮她自由。但她到底在哪裏,我們還得找。”
祈爵嗓音冷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Carol。”
隔天祈爵和祈滬被人放了出來。他一出來,不往大門走隻往地牢更裏麵的方向走。
幾個保鏢攔著他,“三少爺,你不能進去。”
祈爵才不管這幾個保鏢說什麼。祈滬見他要進去,自然知道他是要去找楚可昕,也對著那幾個人說,“還不讓開,是不是忘了誰是主子了!”
保鏢站在一邊說,“三少爺,老爺說了,楚小姐已經接出去了。隻要你選擇出正確的選擇,所有人都會好好的。”
祈爵聞言,身形一頓,微微側過了臉。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全然是陰暗,幾個保鏢麵麵相覷,將攔著的手給放了下來。
祈爵沒再固執地要走進去,轉過身,走出地牢。
祈爵一從地下室出來,就看到陽光下,薩琳娜牽著呱呱的手正在等祈爵。看起來像是一個妻子和孩子正在等待自己的丈夫歸來一樣,多麼溫馨的畫麵。
但最後,祈爵都沒有什麼心動的感覺。他隻是冰冷地看了一眼薩琳娜,就衝著呱呱招招手,“過來,呱呱。”
呱呱也隻有麵對祈爵的時候才會流露孩子的一麵,一雙大眼睛眼淚汪汪的。他小小的身子跑到祈爵麵前。一把就抱住了祈爵的大腿,“爹地。”
祈爵身上的傷導致他現在都沒有辦法彎腰去抱起自己的孩子。他伸出手摸了摸兒子的臉。呱呱的手握住祈爵的,他委屈地說,“爹地,我的畫壞了。可昕姐姐......”他說的話不完整,但祈爵明白他的意思。
祈爵的眼眸一暗,看到對麵的玉石牆上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旁邊有一根長長的拐杖。
祈爵自然知道祈老爺在暗中觀察。
祈爵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頂,“喜歡畫畫的話,下次讓薩琳娜阿姨畫給你吧,她會中國的水墨畫。”
薩琳娜心中喜悅,眼睛卻是看向了另一邊的窗戶,那裏有一個人,就是被祈老爺才放出來的楚可昕。
祈爵並沒有發現楚可昕也在,隻當這一場戲是要演給祈老爺看的。
呱呱沉默了一下,突然間說,“爹地,我不想要水墨畫,我想要那種Q版的。”
薩琳娜笑著上前,蹲在呱呱麵前,“銘,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和阿姨說,我都可以給你畫。不喜歡水墨,阿姨可以畫漫畫。”
呱呱皺了皺眉,他有些抗拒地從薩琳娜的手中將手抽了出來。他不大喜歡薩琳娜。他和祈爵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可是祈爵有時候卻要陪著這個阿姨去買衣服。他討厭這個和他搶爸爸的女人。
但是他良好的家教不允許他說出不禮貌的話,他隻能垂著眼眸,委婉地拒絕,“謝謝阿姨,但是太麻煩了,我還是找別人畫吧。”
“沒有關係的,阿姨有時間。”薩琳娜溫柔地說,伸手學著祈爵也想去摸摸他,“好麼,呱呱。”甚至連稱呼都改了。
但呱呱立馬偏過了頭,沒讓薩琳娜摸到自己。他抬起頭很是認真的糾正薩琳娜,“爹地說呱呱是小名,他和媽咪才能喊。薩琳娜阿姨,您應該喊我銘。”
薩琳娜聞言,手僵硬在半空中,也沒有放下來。臉上帶著十分勉強的笑。她突然想到地牢裏楚可昕說的話。“最起碼我還有一個兒子,不管怎麼樣,那都是證明我和爵相愛的證據,誰都斷不了我們之間的血緣之情。”
血緣真是可怕的東西,哪怕她對呱呱再好,買再多的東西討好他,他也隻是禮貌地說一聲阿姨謝謝。不會像楚可昕一樣,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天,但是已經生成了濃濃的感情,就算楚可昕都沒有告訴他,她是他的母親。
薩琳娜慌亂地轉過頭,不想讓自己悲傷的表情被人看到。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祈爵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像她今天這樣的行為,他隻會覺得多此一舉。
可令薩琳娜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的祈爵忽然直起了身子,看著自己的兒子,聲音暗啞,“你怎麼能這樣和阿姨說話呢?和阿姨道歉。“
呱呱抬起頭,看著祈爵,有點不敢置信自己的爹地說了這樣的話。因為往常,爹地也不喜歡這個阿姨,甚至告訴過自己要離這個阿姨遠一點,也不許接受她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