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炎軻握著楚可昕那盈盈一握的腰,她笑容羞澀,又得體。
這些畫麵落在祈爵眼裏,他的眼神越來越冷。想起他在背後跑著追楚可昕,她卻眼睜睜看著他出車禍,頭都不回。
祈爵輕眯著狹長的眼眸,他有千萬種手段能壓得楚可昕透不過氣來,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
但他就想要殘忍得揭開她的傷疤。
酒會的燈光迷離,祈爵手執著高腳杯,幾乎是要將杯子給捏碎了一般。他抬起腳,終於邁進了顧氏主宅的大廳裏。
在場的人大部分將眼光落在今日的生日主角上,紛紛稱讚,果然是顧氏家族的孩子,美麗大方,優雅又高貴。
不知道是誰瞥眼見到了祈爵,人群中突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呼聲,緊接著脫口而出,“祈少!”
正在跳舞的楚可昕像是一種條件反射,猶如一尊石化的雕像,立即就僵硬在原地,連帶飄逸的裙擺都降了下來。
她僵硬地轉過身,幾乎是同一時間她抬起眼眸,同祈爵望過來的視線正好對上。
他一身漆黑的西裝,短削的黑發,一如他從前的模樣,如同黑暗裏的王者。
男人的目光全然定在她身上,像是要盯出一個窟窿來似的,看得他渾身不舒服,連帶舞步都已經淩亂不堪。
楚可昕想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跳完這支舞蹈,可每一次旋轉,眼神都不期而遇地同他撞上。盡管他的嘴角依舊揚笑,但隱藏在眼眸裏的怒意幾乎浸滿了那雙黑眸。
楚可昕連抬起一條腿都有一種說不清的無力感,但她始終僵硬地挺直肩膀,不讓自己退縮。
“可昕,可昕.......”肖炎軻喚她,見她出神的厲害,伸手晃了她的手臂。
“啊.......”楚可昕茫然地應了一聲。
“我說這支曲子已經結束了。”
楚可昕聞言,這才注意到,華爾茲換成了恰恰,周圍果然有很多人進入大廳裏跳舞。
她聽見身後有人在同祈爵說話,大約是問為什麼會來參加晚會。
祈爵諱莫如深地勾了嘴角,他的眼睛狹長又魅惑,笑的時候幾分邪肆,有不少世家小姐已經紅了臉。可他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楚可昕。
楚可昕即便是遠遠地站著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提起裙子,匆忙地想要走。可男人的聲音不高不低地在背後道,“我來做什麼?讓我想想。哦。”他輕笑一聲,“我來找一個人,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
這裏都是貴族名流,一個玩字搬上台麵,周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少人在張望,到底是那家的名媛,那麼不知羞恥,做了這檔子事情。
楚可昕的後背僵硬,腳下10公分的高跟鞋都踩得搖搖欲墜。
顧白卿走到祈爵麵前,聯想到當初看到楚可昕換衣服時周身的傷痕,如今祈爵還敢跑到這裏說這樣的話,想要惡劣的傷害楚可昕,心中的火就冒了出來。
但她出生高貴,今日又是楚可昕第一次以顧氏的身份出現在名流麵前,有些話她硬是忍著,換上平淡的語氣,“祈三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裏怎麼會有那樣的女子。再者,今日是顧家小女生辰宴,若是有什麼私事,祈少不如私底下解決好吧。”
祈爵笑笑,“我就看看她,看看她怎麼從麻雀變鳳凰,旁的也沒想做。畢竟當初她隻是天天躺在我床上的女人,我還沒仔細看過她穿著禮服是什麼模樣呢。”
楚可昕像是赤腳走在尖刀上一樣疼,他說的話根本都是挑著點兒說,任憑誰聽了都會多想的去。
她艱難地邁出腳步,轉過身想要上樓梯回房間休息。
顧白卿臉色不佳,“祈三少,你要找的人這裏沒有,要是你再這裏胡說八道,即便你是祈氏的人,我們顧家也不歡迎你。”
祈爵的眼光咻然變得森寒,見到肖炎軻緊緊跟在楚可昕身後,薄唇微微上翹,衝著顧白卿說,“顧太太,我找的人就是你侄女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的侄女為了找我,整整三年在各種上流酒會裏穿行嗎?”一句話像是平地驚起的一個雷。
顧白卿指尖顫抖,想到楚可昕曾經為他做的,他還能拋棄妻子,如今還跑到這裏這樣詆毀她的寶貝侄女,氣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可昕,你怎麼有勇氣上了我的床還飛去別人的床的,就算是情人,我也向來沒有我用過就留給別人的習慣。”
楚可昕狠狠咬住自己的唇,立馬是一嘴的血腥味。
祈爵望著楚可昕的背影,嘴角噙著笑,“你要想開始全新的生活,你就不該把咱兩的兒子一道帶出來,萬一你找到看對眼的了,你是直接叫他喊人爸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