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不足
一個月後,因為證據不足,案件被發回檢察機關補充調查。何高智被取保候審。
當天晚上,冷正在酒店設宴,為何高智壓驚。
今天晚上的酒宴,老板冷正放話了:所有職員必須到齊。
另外還有兩個不速之客——不過都是大家熟悉的:一個是小泄,一個是費大哥。他們也不能算是外人了,費大哥與小泄一樣,最近也加入了“自由DV人”的行列。
費大哥照例給大家帶來了他親曆的“DV故事”的最新進展——
費大哥在痛失父親遺產之後,一直心有不甘,為了對付他那個醫生繼母,他購置了一台DV機。一直在暗暗調查、監視那個女醫生。
調查的結果是:這個女醫生5年內嫁了三個丈夫,他們都很快病死了。
監視的結果是:費老屍骨未寒,這個女醫生又勾上了一個新的男人。他們兄弟幾個一商量,準備將其捉奸在床。一是出她的醜,自己出口氣,二是借機逼她說出騙婚謀財的真相,再逼她至少分出一半的遺產給他們……
假如不是冷正及時的勸阻,他們真的就這麼幹了。
冷正要求他們等待——“很多事情隻能等待。耐心等待機會。”
不久,機會終於來了!
……
講到這裏,費大哥還故意賣了個關子。要大家猜:是什麼樣的機會?
在座的律師們都被這個業餘暗探難住了。他們一人猜了一條,都被費大哥一一槍斃了。
——“你們想得太複雜了。”費大哥用導師的口吻教育他們說:“中國的事情沒有這麼複雜。尤其是民間。”
原來,皮醫生的前夫因突發心髒病死亡。自己的父親也是在娶了皮醫生之後,屢發心髒病。但如今屍體已經火化,手中沒有證據。況且對皮醫生是否使用了和那個陰醫生同樣的手段,也僅是懷疑、猜測而已。
費家兄弟想來想去,覺得隻有冒險一搏,死馬當成活馬醫——詐她一把!
於是有一天夜晚,費家兄弟一直守在皮醫生的家門口——那也是他們父親過去的家。等到那個男人幽會結束出門時,他們趁隙而入,將一對男女堵在了門裏。
當著那個男人的麵,費家兄弟將皮醫生用氯胺酮麻醉劑謀財害命的“事實”一一道來。那個男人當場嚇得麵如土色。皮醫生口口聲聲要報警,卻遲遲沒有拿電話。見此情景,費家兄弟心裏便有數了。他們問皮醫生:是公了還是私了?
最後皮醫生還是選擇了私了,答應了費家兄弟的條件:將老頭子的這套住房贈送給費家兄弟。他們當場讓皮醫生寫了字據,第二天到公證處做了公證。
說到這裏,費大哥從身上拿出那張經過公證的字據給大家看。
“你們幫我看看,這東西有法律效力吧?不會是廢紙一張吧?”費大哥很認真地問道。
……
正說著,冷正端著酒杯過來敬酒了。
碰到小泄,冷正便打趣地問:“肖樺呢?肖樺怎麼沒來?你們還在鬧離婚啊?”
小泄手裏端著個酒杯,抖啊抖的,杯裏的酒都快抖出來了。他將冷正拽到一旁,悄悄的說:“我闖了大禍了。”
“什麼禍啊?”冷正問。“你又打肖樺了?”
小泄像地下黨接頭似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悄聲說:“我把她砸死了。”
冷正聞言心裏一驚,但又以為他在說酒話,便開玩笑說:“你反正砸死人又不償命。你拿什麼砸的?”
“凳子。”小泄說。“大概砸到太陽穴了,她就,就……我砸死人真的不償命啊?”
冷正聽這口氣不像開玩笑,便想核實一下:“什麼時候出的事?”
“就,就今天下午。”小泄又鬼頭鬼腦地看看四周:“我就是為這事來找你的,你說我要、要不要去自首?”
“真的啊?在,在什麼地方?”冷正開始緊張了。
“就,就在,在我家裏。”
“如果是真的,你趕緊去自首,”冷正板起臉說,“如果你是開玩笑,就到此為止。”
小泄一把拉住冷正的衣袖:“哎,我現在去、去自首的話,他們會不會說,說我的腦子、很清楚、沒有問題?要不要我負、負那個刑事責任?”
冷正轉身到另一個桌上拉過費大哥,和他低咕了幾句。費大哥點點頭,然後不動聲色地拉著小泄,走出了酒店包間。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現在屋裏剩下的,就都是律師事務所的同事了。
酒桌上已有好幾個人露出了醉態。比如老黃就衝著小劉姑娘要喝什麼交杯酒——
“你恨我嗎?那就愛我吧;如果要終生為仇,那就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