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玉笑著,眉眼間揚起幾分得意,“你也不能怪我狠心絕情,誰叫你沒了親媽還不懂得收斂一下?”
“安夫人,”話音未落,沉默在旁的賀禦君淡冷開口,徐如玉氣息一窒,眸光看向他,隻見男人英俊剛毅的麵龐沒有任何情緒外露,那雙漆黑幽邃的眼眸卻泛著沉冷寒光,“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她如今是我賀禦君手心裏的寶。”
徐如玉臉色一白,抿著唇吞了下口水,語氣結巴起來,“賀少……我,我隻是覺得她以前有些目無尊長,我……我也沒別的意思。”
“她不會目無尊長,隻可能是你這個長輩不值得尊重。”賀禦君雲淡風輕地丟出一句,十指緊扣著女孩兒的手,垂眸寵溺地看了她一眼。
筱筱心裏一暖,情不自禁地對他露出個笑。
徐如玉看著那笑容,心裏又是一番嫉妒,麵色說不出的難堪,可嘴上卻再不敢說出一個不好聽的字眼。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身後,安大偉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
徐如玉抬眼看到丈夫,這才像有了靠山似得挺了挺腰板,“大偉,你跑去哪裏了?客人還等著你招呼呢。”
安大偉看向賀禦君兩人,臉色僵了下,“賀少,筱筱,你們——”
筱筱鎮定自若地說:“別墅重新裝修了,我想四處看看,隻是……已經沒了我的房間,晨陽那屋子寬敞又亮堂,真是不錯呢!”
這話裏有話,安大偉不可能聽不出來。
他本來有意巴結賀禦君,自然也要對女兒好一些,可這會兒聽了章國智的話,他一時又害怕了。
不知道這未來女婿到底能不能巴結。
但這會兒嘴上肯定是得把話說圓滿:“筱筱,你要是肯回來,爸爸把三樓再重新給你裝出一間臥室。”
徐如玉一聽就變了臉色,“三樓我原準備——”
安大偉狠厲地一個眼神瞪過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訓道:“兒子都要成家了,你什麼時候才能把以前那些事放下?筱筱怎麼說也是安家的人,難道真要鬧得讓外人笑話的地步才行?”
說完,又看向章國智跟賀禦君,陪著笑:“家醜,家醜,見笑了!”
章國智臉色晦暗不明,盯著賀禦君眉宇緊鎖,不知想到了什麼。
賀禦君淡淡慵懶地笑了下,話是對安大偉說的:“我的女人,我自然養得起,這裏有沒有她容身之處都無關緊要。”
安大偉笑的愈發諂媚,“這是哪裏話,筱筱是我女兒,這裏當然容得下她。再說了,就算你們以後結婚,筱筱也得有個出嫁的地方不是。”
這次,連筱筱都不領情了,“我們結婚也是辦部隊婚禮,沒這麼繁瑣。”
聽到了書房裏章國智跟安大偉的談話,筱筱現在對安大偉的態度更差了,恨不得把自己身體裏流著的屬於他的血都還回去。
安大偉討了個沒趣,臉色掛不住,徐如玉冷臉瞧著他,暗地裏幸災樂禍。
賀禦君濃重的劍眉微微挑了下,明顯的無所謂,牽著女孩兒的手準備離開:“安總,筱筱身體欠安,我們得回去了。”罷了看向章國智,削薄的嘴角勾了下,“姐夫,明天是什麼日子,你總該記得。”
章國智麵上的表情形容不出,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直接過去。”
這對俊男靚女把原地幾人鬧得各個心裏不舒坦,兩人對視一眼,笑得旁若無人似得,親密無間地相擁著走了。
安大偉臉上的笑慢慢垮塌,章國智更是冷著麵孔如覆寒霜,徐如玉望著丈夫,不顧還有客人在場,劈頭撒潑,“三樓我用來裝成畫室和琴房的,以後給孩子畫畫和練鋼琴用,你居然要給那個死丫頭住?!”
安大偉不甘示弱,“這個家裏還有沒有我說話的份兒?我連幾間房的支配權都沒有了?”
徐如玉氣得胸脯起伏,章國智冷冷笑著勸:“安夫人稍安勿躁,你那繼女不會回來住的。”
聽到大人物說話,徐如玉好歹收斂了一些脾氣,笑著說:“我也知道,可就是大偉總是……”話沒說完,眉眼討好地又一笑,“我說那丫頭也是眼瞎,腦子被門擠了,嫁給章總您做首富太太多好啊!偏偏要去當什麼兵,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
話沒說完,章國智臉色就變了,安大偉也狠狠瞪她,“還不下去招呼客人,我跟章總談話有你插嘴的份兒!”
徐如玉見章國智黑了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分明就是揭人恥辱讓人下不來台。
待女人灰頭土臉地轉身走了,章國智尖酸刻薄地諷刺安大偉:“你沒有做生意的頭腦也就算了,怎麼找女人的眼神也這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