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禦君又皺眉頭,“不過,政治部有一點說的很對,你最好是能讓他坦白從寬,戴罪立功。”
兩人之間的話題終究繞不開安大偉。
筱筱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走火入魔無可救藥了,還有什麼人能勸動他啊……”
不想一整晚的氣氛都這麼壓抑,賀禦君沒再接這個話題,兩人繼續吃飯。
這麼晚了,夜裏肯定是不會回去了,筱筱吃完飯就去收拾房間,鋪好被子。
這些天太辛苦,雖然心裏藏著事,但一沾枕頭還是忍不住地困意襲來。
賀禦君也不知在書房裏不知忙著什麼,筱筱已經迷糊著都睡著了,他也還沒回屋。
深夜,書房。
賀禦君揉了揉眉心,最後對電話那邊簡單說了幾句,斷線。
神色疲倦地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不早了,他才起身走向臥室。
推門進來,借著床頭上留著的一盞小射燈投下的光芒,賀禦君站在門口望著床上的小女人。
雙人大床,她乖乖巧巧地縮在一側,房間裏空調恒溫26度,她蓋了床薄被,隻虛虛搭在細腰上,長腿、胸口跟手臂,全都大咧咧地露在外麵。
心情不好,她即時睡著,秀氣的眉間也攏著淡淡的褶皺。
賀禦君沉沉歎息了下,心頭幾縷輕愁拂過。
這幾個小時的相處,看得出她幾次開口想說什麼,最後欲言又止又吞了回去。
是想跟他提分手吧……
覺得愧疚,良心不安,又怕他跟家人關係不好——大抵就是這些原因了。
剛才他在書房打了幾通電話,稍稍了解了安大偉事件對她的不良影響。
可輕可重,但看評定這件案子的領導如何掂量了。
不過既然他打電話詢問了,想必多少能起到些作用。
用自己的身份和威懾力去幹涉軍隊紀律的嚴肅性與公正性,這種事的確不是他賀禦君的風格。可是為了這個丫頭,他似乎已經什麼都不顧了。
叫他欣慰的是,他的丫頭足夠優秀,名聲足夠顯赫,所以他走這個“後門”也走的理直氣壯不那麼窩囊。
掀開被子躺上去,明明動作很輕,可身邊的女人陡然醒來,“你忙完了……”
知道她還沒有睡熟,賀禦君順勢將她攬過來,拉著她受傷的右手問了問:“手還疼不疼?”
臂彎裏的小腦袋搖了搖,沒說話,可是那隻手卻順著他平實光滑的肌肉探下去。
“你的傷全好了?”女孩兒囈語般問道。
賀禦君低聲說:“差不多吧。”
筱筱沒再說話,停留在他結實腹肌上的小手頓了頓,繼續朝下。
賀禦君一把捉住,眉心緊蹙,用眼神向她詢問。
臂彎裏的丫頭臉頰薄紅,也不吭聲,閉著眼就吻上他英俊的側臉。
都是成年男女,有些事情就不用說的那麼透徹了,賀禦君扭頭過來回應她的吻,同時輕聲低語道:“主動求愛我很喜歡,但如果這樣主動的背後懷著什麼別的心思,那就免了……”
動作一滯,臉頰懸在男人頭頂上方不足一厘米處停住,那雙漂亮的眼睫毛眨動,掩蓋不住眸底一瞬而過的慌亂。
顯然,被賀禦君說中。
男人緊緊盯著她,灼熱沉沉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筱筱承受不住他的驀然,翻下身就要下床。
細腰被一把攔住,身後低沉的嗓音添了緊繃不悅,“去哪兒?”
女孩兒背對著他,微微仰頭沉默了下,聲音寞寞地說:“叔叔,你對我的好我無以回報了,我想一個人好好想想。”
“想什麼?想找什麼借口撇掉我?”賀禦君坐起身,燈光下肩背處的肌肉線條不由得拉緊,暗潮湧動宣泄出他的情緒,話語不留情地拆穿她話裏潛藏的意思。
筱筱猛然回頭,眸色劇烈跳躍著,下意識反駁:“我沒有!我……我怎麼舍得……”
賀禦君強迫自己狠下心來,不被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拿捏,繼續冷聲問:“那你說說,要好好想什麼?”
“想——”眼神對上那雙深瞳,筱筱再多的話都說不出。
“我警告你,不該說的話不要說,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冷冰冰地放出這句話,賀禦君一把將她拽回來,牢牢捆在臂彎裏,“趕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