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住了一周,筱筱身體恢複很不錯,如果不露出那個千瘡百孔的肚子,應該沒人看出她剛生完一對龍鳳胎。
早產幾天的小家夥們在保溫箱裏住了一周,可把媽媽想壞了。得知出院時孩子們也能一起帶回去,筱筱興奮不已。
為了全力照顧好兩個寶寶跟坐月子的妻子,賀禦君早早就托人尋了一名金牌月嫂,伺候筱筱坐月子後,這名月嫂也會直接留下來做育兒嫂。
畢竟,他的工作這麼忙,不能經常顧家,而嶽父嶽母身體都不太好,偶爾來看看孩子們,逗一逗抱一抱那還行,要他們充當哄娃主力軍,那是萬萬不行的。
出院那天,賀禦君沒讓長輩們過來。月嫂洪姨抱著哥哥,賀禦君抱著妹妹,上車之後,男人把妹妹交給筱筱抱著,他去前排開車。
看著兩個粉粉嫩嫩依然袖珍到令人心疼的小家夥,筱筱心裏軟綿綿的,一會兒摸摸妹妹的手指,一會兒又刮刮她的小臉。
而洪姨抱著的哥哥,從出生時就比妹妹重一斤,到現在也依然比妹妹看起來大一號。
聽新生兒科的小護士說了,妹妹很乖,喝了奶就睡覺,可哥哥很會哭,而且明明是個早產兒,這麼小,可哭起來的嗓門一點都不比足月兒弱,可見將來是個小魔頭。
洪姨端詳著兩個寶寶,笑著說:“太太,這兩個孩子將來長大了,肯定一個英俊一個漂亮,走哪兒都讓人喜歡!”
筱筱對這位和藹可親的月嫂印象還不錯,聽到人家誇讚的話,她笑了笑:“洪姨,別叫我太太,聽著怪生疏的,就叫我筱筱就行了。”
洪姨做了許多年的月嫂,規矩自然懂,忙說:“這怎麼可以。你們是主人,我是雇傭。”
“沒事,在我們家不興這一套。以後照顧孩子辛苦了,還請你多擔待。”
洪姨感激地在心裏想,這麼顯赫的家庭卻能平易待人,看來是遇到了好人家,麵上也就含笑:“行,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
回了家,滿滿一屋子人等著,張嬸已經把午飯張羅好了。
氣氛這麼歡樂,筱筱不願躺在床上吃飯,賀禦君便把她的椅子跟後腰處都墊了軟綿綿的墊子,才讓她落座。
“好了,以後這家裏就越來越熱鬧了,人丁興旺,好事,好事!”人逢喜事精神爽,賀老將軍滿麵紅光,看著滿桌家人,看著四個孩子,高興地一連說了好多個“好”。
畢竟,這些年賀家也太單薄了。賀禦君的父母去世得早,倒是留下一雙兒女,可誰能想到禦玲的遭遇有那麼坎坷。
那幾年,他接連白發人送黑發人,曾一度以為這賀家會不會最後就隻剩他一個孤寡老頭子了。
好在,還是挺了過來啊!
如今這種感覺像什麼?就像是搖搖晃晃即將熄滅的蠟燭,艱難地硬撐著,終於等到了狂風暴雨驟歇,燭光又慢慢燃燒了起來。
好啊,太好了!
“丫頭,你是我們賀家的大功臣!來,今天爺爺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突然,感慨完畢的老爺子端起茶杯,鄭重其事地朝向孫媳婦。
筱筱受寵若驚,端著麵前一杯水忙要站起來,又被老爺子止住,同時賀禦君也伸手壓住了她,“不用起來,爺爺敬你喝了就是。”
筱筱有些害羞,笑了笑,舉起杯子:“爺爺,什麼功臣不功臣呀,禦君對我好,我自願的。是我該感到幸運,能嫁進賀家做您的孫媳。”
老爺子笑起來,看向穆林海夫婦,“看看,這丫頭還是嘴甜!我記得,當年我第一次見到她時,並不是太同意她跟禦君在一起,畢竟,太小了,我怕心性不定,她當時也是甜言蜜語地給我灌迷魂湯,哎呀……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嘴甜的丫頭,雖然心裏不太認可她,可是那些話聽了舒坦啊!”
滿桌笑起來,筱筱愈發不好意思,低頭瞬間想起什麼,突然問道:“對了,孩子們都出院回家了,你們各位長輩給取得名字呢?”
說來也無語,都一個星期了,這麼多人,愣是沒把龍鳳胎的名字敲定。
說什麼既要意義好,又要照顧姐姐的名字,還得一個溫柔風一個威武陽剛,幾點綜合,太難了!
筱筱一提及,穆林海放下筷子,看著女兒女婿說:“我這天一直在琢磨,倒是想到一個。”
“什麼什麼,快說?”
“弟弟妹妹都順著姐姐中間那個字留下來,改第三個字,要麼哥哥就叫賀熹贇,文武雙全那個贇——你們看,怎麼樣?”
筱筱轉眸看向丈夫,詢問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