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她惡夢連連,夢裏,那個臉上有著醜陋疤痕的男人,一直在踢她的肚子,她的耳邊回蕩著的是孩子的哭聲,媽媽……疼……媽媽……救我……醒來時,枕邊早已濕透。
“地圖給他們了嗎?”
唐哲隱忍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她的視線睨向婆婆,也很關注這個問題。
江韻搖頭:“沒有,那個是假的。“
“假的?”
“嗯,其實我根本沒有地圖。”
“那他們拿到的?”
“是我半個月前讓人給我做的假地圖。”
艾琳聽得一頭霧水:“媽,你為什麼要做假地圖?”
唐哲接著問:“你怎麼會知道南亞金礦的秘密?”
這件事他沒有跟母親說過,隻跟艾琳一人提及過,他相信,艾琳不會跟母親說。
“你們以為不跟我說,我就查不到嗎?我是誰?我是鐵血皇後江韻,沒有什麼能瞞的過我的眼睛,看你們每天心事重重,我就知道肯定有事,所以就暗中找人調查,現在南亞有金礦的事知道的人很多,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所以他們發現你給的是假地圖,才對你下毒手的嗎?”
“不是,他們現在應該還沒發現那張地圖是假的,我半個月前找人訂做,根據的是南亞附近的地形設計,他們肯定會拿著地圖先核實,核實完了才知道是假的。”
“媽,你為什麼要替前做這一份圖出來呢?”
艾琳很不解。
“我是以備不時之需,我沒想到朱三元還活著,這個人年輕時與我父親是好友,我對他也頗為了解,他絕對是有仇必報的人,看來我父親的死與他絕對脫不了關係。”
“就是他害的。”
“你何以肯定?”
唐哲緘口不語,顧及母親與唐立勳之間的恩怨,他沒有把曼陀羅的事說出來,隻沉穩道:“你先休息,我出去辦點事,等你傷養好了再跟你細說。”
艾琳追著唐哲出了病房:“你要去哪?”
“去找你父親。”
“找他幹嘛?”
“有些事需要商量。”
莫名的,艾琳心裏很擔憂,她想起了唐哲當時的眼神,那種冰到極致,怒到極致,恨到極致的眼神……
唐二少是狼,是嗜血的狼,這件事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唐哲來到唐家別墅,迎麵走來的管家問:“你找誰?”
“唐老爺呢?”
“老爺在屋裏。”
他徑直朝唐立勳的臥室走去,隻走到一半,身後傳來怒喝聲:“站住。”
是淩穆霜的聲音,他冷冷回頭:“什麼事?”
“什麼事?這句話是不是應該由我來問?”
江韻板著一張麵孔,上下打量他:“唐二少現在該不會又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人了吧?”
“你認為呢?”
“你這麼來去自如的,好像是自個家一樣,我能怎麼認為。”
“那你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唐哲絲毫不在意她的憤怒,身子一轉,便打開房門進到了屋裏。
唐立勳驀然見到他來,頗為訝異,支撐著坐起身:“有什麼事嗎?”
他點點頭,正要開口說出此行的目的,忽爾想到什麼,輕聲道:“你等一下。”
他走到房門邊,停頓了數秒,猛得拉開門,探頭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在門外偷聽,他又合上門,與唐立勳談起了正事。
“上次你說的那個獨眼黑貓聯係上了嗎?”
“已經聯係上了,他現在人在東北,大概要月末才能過來與我們見麵。”
“好,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能鏟掉朱三元一夥人的方法。”
“什麼方法?”
唐哲出於警惕心理,並沒有大聲說出來,而是俯耳小聲的說出了他的計劃。
唐立勳聽完,讚賞的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到時候我們就照這個計劃來。”
兩人又秘密交談了很久,唐哲才緩緩離開,經過客廳時,江韻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不過現在他已經無所謂了,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傍晚時分,他又來到醫院,江韻還在沉睡中,他沒有叫醒母親,搬了把椅子坐下來,細細的打量母親的容貌,其實李易正說過,他長得與母親有幾分神似,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
在昨晚以前,他對母親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可經過昨晚以後,他心裏的感受就不一樣了,以前親眼目睹過江韻對唐致遠的維護,一直對母親存有芥蒂之心,就是因為這個,他始終覺得在江韻的心裏,唐致遠才是她真正愛著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