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勳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他把憤怒的眼光投向江韻:“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好戲嗎?”
“當然了,難道這不是好戲嗎?”
江韻蹲到他麵前:“自己最信任的助手跟自己的老婆有一腿,還是在這個沒有人敢違抗你的家裏公然偷情,這戲多麼精彩刺激啊,不過這還不是最精彩的,你先別急著咽氣,我還有個秘密沒告訴你呢。”
“樺樺,讓我來說。”
耿叔從床上下來。
“好的親愛的。”
耿天忠來到唐立勳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道:“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沒有按照你的吩咐把嬰兒調包嗎?”
“我是為了一箭三雕,先是讓你失去唯一的兒子,然後再讓你養大敵人的兒子,最後再讓你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來跟你勢不兩立,哈哈,這戲碼多有趣,你那麼看重唐哲,他卻不是你的兒子,那一天秘密被揭曉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極其諷刺,是不是氣得差點吐血,這還不算什麼呢我告訴你,豈止唐哲不是你兒子,唐柯同樣不是你的兒子,他是我的兒子,我耿天忠的兒子,是我耿天忠和樺樺的兒子,還記得當年你沒空去看樺樺,每次都讓我替你去看她嗎?我真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給的這些機會,我和樺樺怎麼會相愛,又怎麼會有一個兒子,我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謝謝你幫我養了這麼年的兒子,也謝謝你大方的把老婆送給我睡……”
“耿——天——忠!!!!”
唐立勳氣得瞳孔擴散,若是在這一刻死去,他相信自己不會瞑目,他自認為自己這一輩子不說光輝燦爛,但至少也相當成功,卻沒想到,在華麗表麵的背後,他其實被兩個齷齪的身邊人愚弄了一生。
血壓一直再往上升,他的降壓藥就在床頭櫃上,可他卻拿不了,江韻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唐立勳也會有這麼落魄的時候,簡直大快人心,她惡毒的拿起那瓶降壓藥,拋到自己的腳邊:“來啊,爬過來拿呀,隻要拿到藥,你就可以活命了。”
唐立勳瞳孔繼續擴張,耿天忠彎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上半身拎起地麵:“很不甘心是嗎?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也沒辦法了,你所有的憤怒都隻能等到下輩子再來找我報了,不過下輩子我提醒你不要再那麼輕易的相信人,我既然能出賣沈萬昌,又為什麼不會出賣你呢?嗬嗬嗬,哦對了,還有你現任那個秘書,你是不是也特別相信他?他看看你,你就是識人不清所以總吃虧,你讓他替你做親子鑒定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他以前是我帶出來的嗎?哎,老唐啊,別不甘心了,一切都怨你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唐立勳聽完他說的這些話,突然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扭曲悲憤,反而慢慢的舒緩了,到最後,他竟然笑起來,江韻不解:“死到臨頭,還笑?你笑什麼?”
“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最後的贏家,你們想要得到的,我保證你們一樣都拿不到,還有……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麵了。”
唐立勳說完這句話,兩腳一蹬,帶著滿腔憤怒與不甘,與世長辭……
奢華寬大的臥室內,很快傳來淩穆霜驚慌的呼喚聲:“來人啊,快來人啊,老爺昏過去了……”
其實老爺哪裏是昏過去了,老爺明明已經死了。
耿天忠和淩穆霜把唐立勳抬到床上後,自己便藏匿了起來,不一會兒,唐家的所有傭人都朝著臥室的方向奔過來。
大家亂成了一鍋粥,管家率先背起床上已經斷氣的人,淩穆霜跟著出去,在經過衣櫃時,她與門縫裏藏著的那雙眼睛對視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揚,彼此心照不宣。
唐立勳送到醫院時,醫生幾乎隻是看了一眼,就宣布病人已經去世,淩穆霜當即嚎啕大哭,同行的幾名傭人也跟著嚎哭起來。
嘉皇集團董事長去世的消息立刻如風一般傳了出去。
當天晚上九點,三甲醫院門前圍堵了一大批記者,叱吒商場多年的商業大亨突然離世,實在令人不敢置信,他們都想要在第一時間采訪最具有商業價值的信息。
可是家屬很不配合,愣是不讓他們進去,他們就耐心的等著。
艾琳是在九點二十分左右,才聽聞了父親去世的消息,當時她正在削萍果,一不小心鋒利的刀刃割破了手指,那時,她還不知道唐立勳已經去世,隻是心裏特別慌亂,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然後唐哲回來了,表情十分凝重地告訴她:“艾琳,你父親死了。”
啪嗒一聲,她手裏的蘋果掉到了地上,一同掉下去的,還有那隻割破了她手指的刀,她整個人石化當場,過了很久時間才反應過來,卻是僵硬的笑笑:“怎麼可能,他下午還給我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