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德帝罷朝一日。正德帝每年生日都會罷朝一日,然而不是他生日的當天,反而是他生日的第二天。眾人隻道正德帝想要休息一日,隻極少人知道那日是安貴妃的生日。
畢竟正德帝可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便是自己的生日都堅持上早朝的人啊。
第二日果然不見正德帝與安貴妃,這讓起了個大早的趙韻酥有些鬱悶。她心中又暗暗慶幸自己今天沒做長壽麵,不然可不就浪費了。
真不知道正德帝每年都帶安貴妃去哪兒過生日!討厭~
其實每年在安貴妃的生日的時候正德帝都會偷偷的帶著安貴妃回娘家,再在外麵逛逛。這些都是趙韻酥不知道的。
她和同樣無奈的兄長兩人將禮物放在了安貴妃的房間裏,才一同出去了。兄妹兩個人都是忙人,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既然壽星不在,兩個人隻說了幾句,約著晚上一起去蒹葭宮,就都回去繼續上課了。
晚間的時候趙韻酥與趙子盛兩個人一同前去了蒹葭宮,安貴妃和正德帝總算是回來了。
機智的趙韻酥和趙子盛一起下了一碗長壽麵送到了安貴妃麵前。安貴妃果然心情大好,激動的眼眶都紅了。還頗有幾分小孩子氣的朝正德帝炫耀似的看了他一眼。
趙韻酥卻是有些恍惚。在她的印象裏,安貴妃從來都是溫婉而又克製的,極少像今天這般放肆張揚,襯得一張精致嫵媚的臉更是明媚的不可方物。
其實這段時間裏,她更深刻的感受到了平日裏的安貴妃的安靜和沉默。
她突然想到上輩子在她懵懂之時時常會聽到安貴妃的歎息,想來母妃也是不願意被束縛的吧。但是父皇卻依舊堅持用愛將她束縛。她不知道安貴妃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但至少現在看起來她很幸福。而她,希望這種幸福可以持續下去。
今天的安貴妃和平時的都不一樣,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些,嗯,傲嬌。一點都沒有平日裏溫婉的模樣,但是正德帝顯然很高興,親自給她布菜倒酒摸她頭發,安貴妃不論是提了什麼要求他都會寵溺的答應,哪怕是摘星星摘月亮這種聽起來就十分荒唐的要求。
趙韻酥恍惚,趙子盛也是十分的恍惚,看向正德帝和安貴妃既羨慕又向往。
他還太小,不能理解這種幸福,但是卻本能的向往。
吃完飯後,趙子盛和趙韻酥兩個人都識相的走了,與其被正德帝的冷眼給趕走還不如自己主動的走,好歹還留了點麵子是吧?畢竟他們年紀雖小,可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就是兩個小忙人。
晚間送走了何女官之後,喜姑姑上前一步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趙韻酥目光一凝,眉頭微皺。“母妃那邊知道麼?”
喜姑姑搖搖頭,“陛下在那邊,貴妃娘娘還不知道。但是皇後娘娘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趙韻酥點點頭,目光平靜而深遠,“洗漱吧!吩咐下去福熙殿的人晚間不得出行,違者重罰!”
第二天一早趙韻酥還在喝粥的時候夢菲在一旁說道,“公主,章婕妤昨晚被人在蓮花池發現了,聽說都泡腫了,還是她的貼身侍女靠著衣著首飾才認出來的。樣子可嚇人了呢!陛下大怒,說要徹查!”又猶猶豫豫的扭了半天才接著道,“聽說章婕妤的腿上還有個手印子,黑黑的,都說是章婕妤幹了壞事被水鬼給勾走了呢!”
珍姑姑從後麵走過來冷眼瞧了一眼夢菲,夢菲立刻低頭不敢說話了,珍姑姑雖然一張臉笑眯眯的看起來就十分的好說話,但是到底是太後身邊出來的老人,最重規矩了,將她們管的服服帖帖的。珍姑姑厲聲道,“一大早怎麼能跟公主說這些,昨日裏不是說了不得外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