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坤出生高貴,容貌雖非十分俊美,但卻有一股子旁人沒有的從容、閑適之態。雖為權貴,但是並無世家子弟慣有的驕縱之色,反而超脫隱逸,文采風流。比起其他人,他更像是個隱士,寄情山水,且悠然自得。這樣一個風度翩翩且溫文爾雅的男子,又年及弱冠還未成親怎能不引人遐想?
被眾人盯著,趙子坤無絲毫不自在,隻是低頭飲著那梨花釀,仿佛天地之間除了酒以外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入得了他的眼了。風拂過他的臉,發絲在空中飄揚,讓人躁動的心都平靜下來了。
一時之間就安靜了下來,風聲、水聲也因而聽得更加清晰。
趙韻酥輕輕吐了口氣。趙子坤大她不少,雖為表哥,卻甚少接觸,但是關於他的傳聞卻到處都是。
便是曾經趙子明都坦然承認欽佩他的為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由此可見賢王對他的期待,他也不負所望,為人處事更是氣度超速,處事大方,令人折服。他精通書繪、音律,主張仁愛,後來在書法上的造詣更是深厚,被尊稱為小書聖。說小,並非是他造詣不夠,而是他的師父,書聖錢銘仍在,雖錢銘曾坦言自愧不如,無物可教,但趙子坤依舊堅持不肯接受這書聖之名,因而眾人稱他為小書聖。
趙子坤兩下便將酒喝完了,他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片竹葉,凝眉片刻便毫不遲疑的開口道,“蜀中何物靈,有竹慈為名。一叢闊數步,森森數十莖。長莖複短莖,枝葉不崢嶸。去年笱已長,今年笱又生。”
他的語速不急不緩,聲音大氣雄渾,富有磁性。待眾人回味過來,不由得鼓掌讚歎,連聲稱讚。趙子坤眉目舒展,坦然的接受了眾人的稱讚。
身後有小丫鬟將觴送上前來,他伸手將觴放入水中,怡然自得,瀟灑不羈。
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眾人一看,原來是個容色秀美的女子,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小嘴,頗有幾分弱柳扶風之姿,穿著一身薄紗,胸前鼓鼓的,她先是麵色羞紅的看了趙子坤一眼,這才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拿起酒杯,麵上帶了幾分欲語還羞之色,直讓她身邊的男子看直了眼。
“是她啊,切!”姚爽伸出身子看了一眼,麵色露出些許不屑來。
趙韻酥好奇的看了過去,隻是看了半晌,雖覺得十分眼熟,但是到底想不起來是誰。她戳了戳姚爽。
姚爽見周圍有人盯著,忙壓低了聲音,“那個就是劉憐星啊!你忘了?那個陶婉公主的二女兒?桃花宴見了的?”
趙韻酥想了想,還真是。雖說好幾年沒見,不過大致的輪廓還在。她見姚爽一臉不屑之色,而丁楠楠雖說麵上並無表示,但是眼中也露出了微微的厭惡之情,心中好奇。她小聲的問她們兩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姚爽卻是一副不吐不快之色。她壓低了聲音,“聽說她們小些時候就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跟著別人表哥表哥的叫,挑撥了不知道多少人,前幾年她們姐妹兩兒不是入了女學嗎?聽說天天跑到太學那邊,上京都傳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