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在辦公室進行私人會麵。”她說。
杜舒琴嗔怪道:“媽媽又不是別人,媽媽也是這麼久都沒見你,很想你罷了,想知道現在月月你怎麼樣了,昨天聽到你表弟說找到你的消息,你不知道家裏人有多開心呢。”
杜溪月直接就往公司外麵走,杜舒琴連忙跟上來,不悅地說道:“月月你這是對媽媽的態度嗎?媽媽大老遠來看你,即便是對待一般朋友,見麵也該有幾分熱情吧,你見到媽媽卻這麼冷漠,你不知道媽媽這樣會傷心嗎?”
杜溪月直接進了公司旁邊的茶舍,要了一個單獨的包間。
杜舒琴看著這裝修典雅,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包間,頓時說話又變得溫婉了許多,“月月,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幹嘛來這麼貴的地方啊,媽媽又不在意這個。”
“那你在意什麼?”杜溪月嘲諷一笑。
她可不會忘記當初杜舒琴把她帶到澄天酒店時那一臉春風得意的笑,美好願望落空之後痛打她的猙獰,七年前她們的感情就已經宣告了終結,她發誓絕對不會再拿這個人當自己的母親,跟杜舒琴恩斷義絕。
杜舒琴看杜溪月冷冷的樣子,歎息了一聲說道:“月月,我知道你怨媽媽,當初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其實我也是看你舅舅談生意那麼辛苦,想幫一把罷了,你沒有爸爸,我一個人撫養你長大,我隻是個女流之輩,要不是你舅舅一家貼補,咱們娘兩早就餓死了,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滴水之恩,就應該湧泉相報,所以媽媽才會想要那麼做。”
杜溪月沒理她,自顧自地喝茶。
杜舒琴深情款款說道:“這些年我也十分後悔,當初是我太激動,可是換了誰家母親,看見自己十八歲的女兒懷了不知道誰的孩子,那都會崩潰啊,你當時那麼小,怎麼能當媽呢,打掉孩子,好好調整身體,等長大一些找個好人家嫁了,你說多好啊。”
“我說你最近怎麼一直在發胖,你竟然懷孕了,杜溪月,你懷了誰的野種?”杜舒琴尖利的聲音在十八歲的杜溪月耳邊回響。
“大姐你別激動,現在打掉還來得及,這樣修養一陣子,以後嫁人了也不一定會被發現。”舅媽語重心長說道。
“病人的字宮壁比較薄,已經三個月了,現在要流產的話可能會損傷字宮壁,知道後果也要這樣做嗎?”醫生拿著檢查報告問道。
杜溪月就躺在病床上,她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沒有人告訴她懷孕是怎麼回事,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懷的孕,也完全不知道什麼叫避孕藥。
聽到會損傷字宮壁,杜舒琴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即下定決心說道:“這個手術必須做,孩子不能生下來。”
杜溪月不能忍受自己的身體這樣被傷害,她立刻從病床上跳下來堅定地說道:“我不要做。”
三個月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裏躺著,它都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肉塊了,它是吸取著她的營養正在慢慢長大,發育出來小腦袋瓜和小手小腿的寶貝,她的兒子,即便隻有十八歲,杜溪月也有了身為母親的覺悟和勇氣。
“好人家。”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杜溪月冷冷一笑,“第一次沒有賣出去,你們怎麼可能不賣第二次,在你們眼裏,我不過是吃著你們杜家的飯長大的傀儡罷了,你們對我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把我賣出去,隻要有錢,對杜家有幫助的,賣給誰都無所謂。”
“月月,當初家裏是真的困難,你說在你小的時候,你的學費生活費都是你舅舅出的啊。”杜舒琴不滿地說道,“就為了那一次,你不是也沒去找人家,人家後來吹了生意,你舅舅都沒忍心責怪你,”
杜溪月抬眼看著杜舒琴,“你既然口口聲聲提我舅舅,那我倒想知道,整天沒有收入隻知道打麻將抽煙喝酒的你,本應該負擔我的花銷,在我還不能自立的時候照顧我的你,把照顧我的責任全部推給別人還能隨手把我給賣了的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到我麵前來找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