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饑餓的折磨(2 / 2)

“你想殺了我,是嗎?”我看著他,語氣平和地問道,“在我死之前,我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嗬嗬……他他媽算什麼東西?他憑什麼搶走我的一切?一切本來都應該是我的,他憑什麼擁有?那個臭女人,她養了我那麼多年,說拋棄就拋棄了,嗬嗬。”多米手裏拿著瓶烈酒,邊喝著酒,邊罵罵咧咧地說道。

我依舊一頭霧水,不過從他的語氣裏,我聽出了一些別樣的意味,可是他的情緒特別激動,我根本不敢多問。

他說著說著,又把目光看向了我,他指著我的鼻子,他說:“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他現在正忙著和他的母親好好敘舊呢?你以為他真愛你嗎?你以為他真在乎你嗎?不,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懂嗎?”

“他母親?他母親不是死了嗎?”我不禁脫口而出,我清楚地記得,曾經靳言說過,他母親因為難產而去世。

“她早該去死了!她當我是什麼?我叫了她那麼多年媽媽!她當我是什麼!她眼裏還有我嗎?!不,沒有了,一切都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了,不過……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潘如書,你永遠不會想到吧?你會和我死在一起,哈哈……你是不是特別恨我?你一直很討厭我對不對?”多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情緒似乎完全失了控。

所以……黑衣女人是靳言的媽媽?他們相認後,多米就被拋棄了?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這樣,靳言現在會在哪裏?

我茫然地望著周圍,發現我身處在一個偏僻的小沙灘上,夕陽西下,海麵波光粼粼,風微微吹著,一切的景色那樣美輪美奐,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如同魔鬼一般。

他從車上搬下來一箱烈酒,一瓶接一瓶地喝著,嘴裏不斷咒罵著,我從他的話裏依稀明白大概是怎麼一個過程,可是關於靳言和他母親如何相認、為什麼靳言父親會說他母親已經去世這些內容,我依舊茫然。

我繞到了車附近,趁著多米不備快速拿了麵包和水快速吞下,可是很快就被他發現了,他把我暴打了一頓之後,用繩子捆住我的雙手雙腳,然後對我說讓我乖乖呆著,不然就殺了我。

一天一夜又這樣過去了,我躺在冰冷的沙灘上,風一陣陣吹來,渾身被蟲子叮咬癢不可耐,那種感覺真的生不如死。

靳言會來救我嗎?我不會真的像多米說的那樣會死在這裏吧?這裏究竟是哪裏?為什麼靳言安全了,卻不顧我的安危?我那樣擔心他,我那樣害怕他會死,他竟不在乎我嗎?

身體和心靈都瀕臨崩潰的狀態,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我一再地堅持下去,這周圍沒有人經過,沒有人會顧及我的死活,我拚命掙紮繩索終於有了一點點的鬆動,我心裏一喜,終於雙手從繩索中解脫了出來。

多米喝醉了,躺在車上睡著了,我連忙解開了腳上的繩子,瘋一樣地往沙灘上麵跑去,我不知道多米多久會發現我的消失,我根本不敢停留,我光著腳在地上一陣瘋跑,終於跑到了公路上……

我看到不遠處有一輛高高大大的客車飛速地朝著我駛來,我拚盡全力地揮了揮手,但突然身體一軟,我便這樣直直地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想我一定是死了,身體輕飄飄地像是飛上了天一樣,我想起了從前許許多多的事情,我想到這短暫卻又精彩的二十多年,我看到了許許多多曾經與我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人生的許多曾經已經忘記的片段像電影一樣快速在我腦海裏不斷重播著,而我的身體輕盈無比,感覺不到一絲絲的負累……

朦朧中我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無比熟悉的“老婆”,朦朧中聽到有人在不斷喊我的名字,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許多許多的話,還給我唱歌,唱了很多很多我愛聽的歌,我的身體飄著飄著突然不斷地下墜,從高空中直直地往下無限墜落下去,終於落到了地麵,我的手指似乎能動了,我的腦袋特別地沉,我嚐試著骨碌轉了幾下眼珠,隱隱約約看見眼前坐著一個我無比熟悉的男人。

我這是在哪兒?為什麼周圍的一切看上去如此陌生?我怎麼了?我是死了還是活著?為什麼他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