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深情地望著我,他走過來把我抱在懷裏,他說:“這一段你一直陪著我,你太辛苦了。好好去美國散一散心,你一個人出國我不放心,我暫時陪不了你去,你和多米去,有他照顧你,我心裏會覺得踏實。還有就是,我絕對不能再讓趙秦漢有一絲絲的可趁之機。”
“真的僅僅隻是如此?”我不安地問道。
“對,安心去美國玩一玩,讓多米帶著你去看一看紐約,看一看洛杉磯,再去拉斯維加斯看一看,好嗎?錢方麵不用擔心,公司也不用擔心,安心就好。”靳言握著我的手,柔聲說道。
“可是你說你要對付陶夢然,你這樣,讓我怎麼能夠放心?”我一想到靳言的話,心裏就覺得堵得慌。
“我說你兩有完沒完?膩歪夠了嗎?幾點的飛機啊?是不是要趕緊了?我記得去美國的航班好像差不多要動身了。”多米站在門口悠悠地望著我們,不耐煩地說道。
“你能不能給我們點獨處空間?”我紅著眼凶了多米一句。
“獨處什麼啊,什麼好獨處的,走吧,趕緊的。潘如書你就是這麼不大氣,一個臭男人而已,有什麼好惦記的。等到了美國,哥帶你去看看美國的帥哥,你要什麼款型的都有,比靳言帥的、有味道的多的去了。”多米笑眯眯地打岔。
“行了啊,你再說我真和你沒完了。”我瞪了多米一眼,他現在和靳言整天混在一起,說話的風格都越來越像靳言了,總喜歡有事沒事拿我開涮。
“行了我不說了,我先去車裏等你,你們兩快點兒,還得回家收拾行李呢。”多米說完,“砰”地把門關上了。
“去吧,行李我都讓大姐給你收拾好了,怕你時間來不及。決定得突然,我知道告訴你你肯定不願意去,所以隻能先給你做決定了。至於我,你就放心吧。這顆心是你的,怎麼都不會走。”靳言把胸膛拍得砰砰作響。
“好。”我見他決心已下,知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於是咬牙答應了。
“我先送你回家拿行李,然後再送你們去機場。”靳言微微一笑,眼神裏湧現出無限暖意。
就這樣,我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和多米坐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當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突然一陣恍惚,我拉著多米的衣袖,猛然驚醒地問道:“多米,這一切是不是一場陰謀?難道你和靳言有什麼計劃?”
他敲了敲我的腦門,他說:“想什麼呢你,哪有那麼多陰謀陽謀,踏踏實實跟著哥出差就好,我帶你見識見識美國人的生活。”
“靳言的毒徹底戒了嗎?是不是有什麼變故了?為什麼突然要讓我走?難道要回避我什麼?”我不由得追問道,心裏總覺得惴惴不安。
“變故你不是都知道嗎?你24小時和他在一塊,他什麼事情你不是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你還來問我,我去哪兒能夠知道?”多米說完,無奈地攤了攤手,戴上了眼罩便準備睡覺。
我們坐著飛機轉機到了上海,再從上海飛往紐約,當飛機在美國落地的時候,內心如果說沒有一絲興奮那是騙人的。
第一次來到異國他鄉,第一次來到這個傳說中的繁華都市,內心不免激動澎湃。多米如魚得水地和人用英語交談著,帶著我嫻熟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他在這裏生活了許多年,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仿佛這裏才是他的家鄉。
他給我講解美國的種種人文,給我講一些經典的美式笑話,帶著我去了早已訂好的酒店,我們兩個人每人一間房。每一次走路的時候,他走在前麵,我默默跟在後麵,我看著多米的背影,心裏都會湧起無數的遺憾:如果是靳言該有多好,為什麼他不陪我一起來?
他曾經說過的,他想帶著我來美國,我們將來在美國的鄉村買一棟別墅,在國內呆膩了,就來美國定居。可是沒想到第一次陪我來美國的人,竟是多米。
多米帶著我飛到美國各地去見我們的客戶,帶著我品嚐美國的美食,帶著我入住別具風格的酒店,見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一些多米在美國的朋友。多米還帶著我去看了他從前的故居,一棟很漂亮的海景別墅,當然,如今那裏的一切都不再屬於他了。
當多米租車帶著我駛到了別墅的外圍時,他有些傷感,他說:“小書,你知道嗎?其實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多東西你以為你可以擁有一生,但卻很快稍縱即逝了,你甚至都來不及和它握手,或者擁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