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大姐吃醋了。嘖嘖,這氣鼓鼓的樣子有點可愛。”他伸過手來,賤賤地捏了一把我的臉,“生了孩子還這麼水靈水靈的。”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這麼輕浮地對我,看他臉上一臉玩味的表情讓我心裏有一種難言的酸楚,我沒有再理會他,把煮好的臘肉拿出來切成片擺在盤中,隨手用新摘的黃瓜雕成一朵小小的花朵,擺在臘肉盤的邊上作為擺設。
他看呆了,他稱讚道:“手真巧,真不愧是小少婦。”
他的話讓我哭笑不得,我瞪了他一眼,隨後又把解凍後的野味切丁的切丁,切塊的切塊,再把薑蒜等配料一一備好,然後準備開火大炒。
他一直不停地在旁邊誇我,嘴巴比以前碎了許多,也油嘴滑舌了許多,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恭維我,總之我燒菜的過程裏,他一直不停地對我大獻殷勤,還偷偷吃我切好的臘肉,迫不及待想嚐一嚐我新做出來的每一道菜。
即便是以前,我們兩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相處過。大概是從小養尊處優的關係,靳言很少進廚房,常常都是我關上門燒好菜端出來,他理所當然地吃著,邊吃還邊要嫌棄我做的菜不夠入味,然後很給麵子地把所有菜肴一掃而光。
可是今天,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圍觀著我整個做菜的過程,對每一道菜都給出了十分高度的評價,幫我的小忙,故意賤賤地調戲我……種種小動作讓我覺得他似乎並沒有忘記我,他也想著和我在一起,他也格外珍惜這樣與我相處的機會。
可是,當我把所有菜都做好端上桌,叫上刑風我們三個人準備吃飯的時候,靳言的所作所為卻讓我的心一下墜入了深深的穀底,萬劫不複。
陶夢然打來了電話,我看到他的電話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叫做“寶貝”。
“幹嘛?”他接起電話,語氣挺生冷。
“在哪兒呢你?怎麼還沒回來?”我依稀聽到陶夢然在那邊說道。
“你管呢,好好上你的班,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靳言說完,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見我和刑風麵麵相覷,尷尬地笑道:“哎,和她吵架了,沒勁,不提也罷。喂,大姐,你燒了這麼好的菜,沒有酒怎麼行?你們這兒有沒有酒啊?”
“自己釀的酒還沒到解封的時間,隻有普通的老村長和紮啤,你要哪種?”我語氣淡漠地問道,心不知道為何,忽然冷了幾分。
“老村長?白酒?來三瓶,一人一瓶,如何?”靳言說。
“好!喝吧!”我心裏憋了一肚子氣,於是真的拿來三瓶酒,一人一瓶,擺在了桌上。
“小書,別鬧,還要開車回去。”刑風見我動了真格,於是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充耳不聞,那一刻,真的很想一醉方休,我率先打開了酒杯,自顧自倒了一杯,對他們說:“今天我作為東道主,我先幹為敬了。你們喝不喝是你們的事,反正我先喝了。”
一杯二兩的白酒,我一口氣全部喝進了胃裏。肚子火辣辣地燒著,可是心,更疼。
“嘖嘖!果然是女中豪傑啊!佩服佩服!刑風,你喝不喝是你的事,這杯酒我可是絕對要喝!”靳言於是也拿起酒杯,咕嚕兩口喝完了杯中的白酒。
“我看你們兩都瘋了,我就不陪你們瘋了。”刑風連忙說道。
“不行,你必須得喝。你今天不用回去了,我姐明天就帶孩子過來了,明天周末,你回去能做什麼。”我對刑風喊道,一杯烈酒下肚,我已經醉意明顯。
“對!必須得喝!不喝,你也別想出這個門!”靳言跟著我說道。
此情此景,讓我不禁想起從前我們三人在一起喝酒的畫麵,隻是,曾經我們融為一體,如今卻是“使君有婦羅敷有夫”。世事,真是令人傷感。
刑風本來也是個性情中人,見我們兩如今這番情景,心裏的情愫也被勾了起來。於是,我們三個人就著我做的這幾盤農家小菜,喝了個天翻地覆。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越喝,心裏便越難過。越喝,心裏越委屈。人在傷心失意的時候格外容易醉酒,我喝了整整兩杯白酒後,便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見站在我麵前的人是靳言,便再一次不顧一切地撲入了他的懷裏,死死地抱著他,淚水噌在他白色的t恤上,我傷心地說,“靳言,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你知道我多愛你嗎?你知道我的心多痛嗎?你為什麼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為什麼會忘記我?你為什麼誰都沒有忘記,卻偏偏忘記了我?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