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球球不見了(1 / 2)

小畫的話很煞風景,不過我明白她有些故意的成分,從她知道靳言來我這兒做服務員開始,她對靳言的態度就一直很不友好。她這麼說,當然是說給靳言聽的。不過,我們大家都是一愣,刑風和大姐瞬間很是尷尬。

靳言重新出現的這件事,其實刑風和大姐心裏我想多多少少也都覺得別扭。但是他們已經足夠成熟,無論麵對再匪夷所思的人與事都不會發表太多看法,也都會用一種包容的態度去看待,不會輕易去探究別人的隱私,也會小心翼翼地盡量避免尷尬,維持著人性那種恰如其分的溫度。小畫自然還沒有到達這個境界,她心裏依然對靳言有著無數的埋怨,也生怕靳言的靠近再次傷害到我。

所以,接下來我平靜地問她:“然後呢?”

她憤怒地看了靳言一眼,指著靳言說:“我覺得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坐在這裏。這是我們的家人聚會,你又出現幹嘛?陶夢然的肚子都那麼大了,你怎麼不去照顧她?是不是看她現在落魄了,我姐現在過得不錯,所以你又回過頭來找我姐了?”

“小畫,今天是中秋,不要這樣說話。”大姐適時提醒了一句。

“我前兩天去醫院婦檢的時候看到那個陶夢然了,肚子看起來起碼有五六個月了,人看上去髒兮兮的,而且現在好肥啊,臉上看起來坑坑窪窪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要不是醫生叫她的名字,我都沒認出來是她。”小畫悻悻地說道。

我低著頭撥弄著眼前的牙簽,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小畫見大家都不說話,又說:“這個陶夢然,每次都詭計多端的,別人都進去了,她倒好,依然逍遙法外。我拉著她和她吵了一架,當時她看著我的目光好可怕啊,她說她不會放過我姐的。姐,你以後可得當心一點,說不定哪天她就衝過來找你麻煩了。到時候她一個孕婦,要是故意找你碰瓷的話,你真的吃不了兜著走的。”

小畫這麼一說,我心裏不禁警醒了幾分。這些日子因為生活漸漸回歸平靜,我漸漸都放鬆了警惕。小畫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

靳言也一直沒有說話,小畫又對靳言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們之前表現得感情那麼好,怎麼她出事了你現在卻不管了,跑來投奔我姐了?靳言,你說話啊。”

這時候,靳言緩緩抬起頭來,他看著小畫說:“以前的事情該解釋的我都和你姐解釋清楚了。”

“姐,你要原諒他?你別忘了他當初是怎麼傷害你的。這世界那麼大,多少男人可以選擇,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非得吊著一棵樹不放呢,累不累啊。”小畫皺著眉頭看著我問道,又說,“而且現在陶夢然懷孕了,孩子生下來是他的話,你怎麼辦?”

“孩子不是我的。”靳言連忙說,“我敢保證。”

“這事兒除了親子鑒定,不然誰能相信。”小畫不屑地說道。

我本來平靜的心情被小畫這麼一說,又有些亂了,這些日子以來原本心底湧起的對靳言的那一絲絲好感,瞬間又煙消雲散了。

過去的確是過去了,但是那些過去在心裏留下的刺,哪裏是那麼容易拔出來的。有時候在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我也嚐試著問過自己,就算是不為了愛情,為了球球去接納這個男人,我能做到嗎?我問過自己千百遍,心裏某一瞬間幾乎告訴自己可以的時候,卻突然聯想到靳言和陶夢然親密的畫麵,心裏剛剛激起的那一層微微的漣漪便又瞬間聚攏,不再掙紮。

用情專一的人最難接受的便是辜負和背叛,事件的本身或許當時是情有可原,但是事件在後來衍生出來的一係列後果卻難以消受。所以男女之間一旦有了裂痕,便很難修複如初,時間的流逝不會消除那些裂痕,那些痕跡依然會留在那裏,看似淡化了,但每每想起還是隱隱作痛。

我再一次對靳言變得冷淡了,也不再讓他接觸球球。幾天後,他痛苦地來辦公室找我,他說:“小書,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們之間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而是我想原諒,但是卻無能為力了。靳言,你現在這樣出現,對我、對球球都不利,於你自己也是一種痛苦。我們放輕鬆,讓彼此慢慢忘記吧。我希望你別再這裏上班了,現在我承受的流言蜚語很多,鄉裏鄉親都要說閑話,父親也好幾次提過說不想見到你。”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