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汐按時到了和林梓妍約好的伯爵西餐廳。
林梓妍到的很早，林汐去的時候，她已經喝掉了一杯咖啡。
“姐姐，好久不見。”林梓妍看著林汐，笑得很甜美。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羽絨服，下身是一條牛仔褲，脫身紮成了個馬尾，儼然一副學生的裝扮。
其實單單看外表，林汐想不到這是一個那麼有心機的人。
“最近怎麼樣？”林汐看著她。
“挺好的。過年過得也很好，生活也很順心。”
嗯，她是挺順心的，弄得她們都不順心。
“姐姐今天叫我出來，是想談些什麼？”
“請教你幾個問題，比如說你和那個趙鴻煒，是什麼關係？”
“夥伴關係。”林梓妍一隻手撣在了桌子上，姿態十分散漫，“至於是什麼夥伴，那就要看姐姐的想象了。”
林汐承認自己很齷齪，因為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肉體關係。
罪過罪過。
“身體怎麼樣？”
“拜姐姐所賜，現在還是要靠藥物維係著。”林梓妍聳聳肩，指了指自己的臉，“現在妝容比較厚，所以你看不清楚，其實我的臉色，可難看了。”
“恨我嗎？”
林汐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不恨才怪。
“沒什麼好恨的，願賭服輸嘛。而且咱們的交鋒也不多，我也未必是最後的失敗者，所以沒什麼好恨的。”
要是平時的一個女人，有這樣的自信，絕對是讓林汐非常欣賞的一件事情，但是林梓妍這樣，隻會讓人覺得瘮得慌。
林梓妍的牛排上來了，她慢慢吃著，胃口很好。
林汐點了一塊兒蛋糕，喝著奶茶。
“我記得你之前問過我一個問題，說我對你的最終處決是什麼。這個問題現在我也想問你，對我的最終判決是什麼？”
林梓妍咽下一塊兒牛排，聽著她接著道：“對我出手的次數也不少，不如讓我知道你的最終目的？”
林梓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將盤子裏的牛排吃完，這才慢悠悠地道：“大姐，其實我很羨慕你。”
“你看，就算你以前放蕩不羈，每天在夜店裏邊鬼混，你依舊過得很好，身邊的人很多，依舊會有很多人仰慕你，喜愛你，因為你長了一張會讓人喜歡的臉。後來，你出獄，變得徹徹底底，喜歡你的人更多了，或許已經不單單是喜歡，而是崇拜和仰慕，你的呼聲越來越高，甚至你還有了姐夫，現在京城的夫妻標杆就是你們顧氏夫婦。所以你所擁有的一切，都非常令人羨慕。”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林梓妍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悲哀亦或是憂傷，仿佛隻是在單純地陳述林汐的事情，不帶有自己的任何情緒。
“你隻比我大兩歲，但是我們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雖然隻比你大兩歲，但是我的經曆，是你的兩倍。”她過了兩個人生，然而林梓妍不是。
以至於累積起來，林汐的心理年齡，比實際年齡成熟了太多。
“我經曆得也不少，所以我沒有像是林婉那麼沒用。”林梓妍聳肩笑了笑，“姐姐，趙鴻煒，你放不放？”
話題的跳躍性之大讓林汐忍不住為之驚歎。
“為什麼趙鴻煒對你這麼重要？”
“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不能放人。”林汐也很幹脆。
怎麼看，趙鴻煒都是和林梓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林汐是真的很好奇，趙鴻煒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林梓妍這麼維護他。
“既然這樣，那我隻能采取我的方式了。”林梓妍嗬嗬一笑，“反正對我重要的人，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的。”
林汐沒有立刻接話，淡定地讓林梓妍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其實兩人的談話不怎麼愉快，但是也不是那麼的劍拔弩張，大多數時間，兩人都隻是在沉默而已。
林梓妍把玩著手機，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全程都在笑。
“姐姐，我吃好了，先走了。”林梓妍從錢夾裏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桌子上，“當妹妹的還沒有請姐姐吃過飯，這次的錢我出。”
林汐看著她的背影離開，消失。
不多時，顧經年走了進來，坐在了林汐身邊。
“談了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不過是彼此試探一個態度而已。”林汐將最後一塊兒蛋糕遞到了顧經年嘴邊，“結果就是，我不會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我。”
慕斯味道很甜美，刺激著顧經年的味蕾。
“你不是本來想著和解嗎？”
“和解不了。林梓妍那個女人執念太深。”
林汐記得以前林梓妍說過，她見不得身邊的人過得好，而她剛才重提了她的幸福，也就證明，她見不得她過得好，所以她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