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1 / 2)

那一夜,花涼睡得格外的香甜,夢中,一團祥和的雲包裹著她,溫暖而炙熱,熟悉的氣息帶給她久違的安全感,放入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抱住她,把所有陰暗,恐懼都屏蔽在外。

醒來時,唐次已經離開,身邊還有他留下的淡淡體溫和淡淡的花香。

巧雲闖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小夫人你可醒了,昨夜醉的不醒人事,幸虧。”幹笑著住嘴,笑的;有點狡黠的看著她,眼神無端曖昧,好一會才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昨晚唐次可是留在房裏一夜。”

花涼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捂住她的嘴,“巧雲,你可不能亂說,他隻是,隻是。我醉了,醉了。”

巧雲是如何通透的丫鬟,在這大宅子裏生存了多久,一個新進門的小寡婦勾搭個美貌俊逸的花匠也不是什麼驚天地的大事,做丫鬟的,其實隻要守口如瓶,當主子的也自然不會虧待。

可她又略有鄙夷的看著花涼,這麼個新進門就死了丈夫的小寡婦,她有何好處?

花涼搔了搔頭,覺得這丫鬟都跟人精似的,自己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思及此,又忍不住暗罵唐次一百遍,轉身從梳妝台上摸了一根玉鐲,質地有些粗糙,是葛家給的聘禮。

她戀戀不舍的遞給巧雲,“把你這小嘴給我閉上。”說完,一頭紮在被子裏。

她心很傷,求愈合。

唐次你就是個混蛋,既不表明態度,卻又愛玩曖昧。

巧雲收了鐲子,臉色好了些許,嗬嗬笑著把昨個茶宴上的事跟花涼說了說。

除卻葛木和花魁拉扯的一段,後麵的似乎更精彩,原來,葛木曾是花魁的賓客,二人也算風流才子俏佳人,可惜葛木幾次要給花魁贖身被婉拒,後來竟然是葛林把花魁給贖身了,昨個茶宴上,還當眾宣布要娶她做夫人。

二少爺哪裏受得了這個,竟然又和葛林廝打了起來。

“後來呢?”花涼意興闌珊的問,腦中努力回想著昨晚自己躺在唐次懷裏時的情景,唇角抿唇一抹笑,那時她也沒睡死過去,隱約中聽見他和花魁的對話,大概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愛上唐次這樣的冷漠木頭,怕是那個女人都免不了被傷的體無完膚。

“後來,後來就更不得了了,那二夫人不知道又從哪裏衝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就朝花魁衝了過去,混亂中,二少爺被刺中,二夫人發了瘋一樣嚎啕大哭,現在也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了。這府裏,進來真是不得安生了。”

莫非這二夫人有傷人的毛病?

“二夫人這癔症【瘋病】是何時得上的?”她也就此一問,巧雲沉思片刻,突然一擊掌,“說來時間也不長,就是唐次來府中的幾日之後,這次二少爺回家,其實是來看二夫人的,隻是沒想到鬧出了這麼多事。”

與唐次有關麼?

花涼瞄了眼櫃子上方的抽屜,裏麵裝著她從婁玉銀家找到的二夫人畫像,難道婁玉銀家之死也與他有關?

想到花魁那張臉,心中忍不住升起絲絲一團。

“巧雲,今日之事別說出去,我出去一下。”說著,套上繡鞋衝了出去。

來到花房的時候,唐次整在給一批新進的君子蘭施肥,見她跑來,遠遠的放下手裏的活計,曼斯條理的撣掉身上的灰塵,朝她笑笑。

“呼呼呼!”隔著矮欄杆,她氣喘籲籲的看著他,小臉因劇烈運動而緋紅,“唐,唐次,你說,給二夫人牡丹葬魂的是不是你?二夫人是因為你進府之後才得癔症的,婁玉銀家的事,你參與了多少?還是,你住進舅母家前世住在婁玉銀家?”她可是聽說過婁玉銀家的隔壁住的是一位畫師,婁玉銀家出事後就沒在回去過。

難不成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