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十三具骨骸(1 / 2)

次日,後山水榭大動工程,江正澤讓人把湖水全部放幹,尋找鮫人。人死了,湖裏害人的鮫人已然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更可況施廷鈺的死總歸與這東西脫不開關係的。

整個山莊彌漫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緊張氛圍,而當湖水裏的湖水全部被放幹後,大抵上所有親眼所見那個場景的人都會不寒而栗吧!

偌大的人工湖徹底排幹了湖水,引去到下遊,整個湖底就徹底暴露在天光之下了。整個湖占地麵積很廣,湖底都是沉積的黑色的泥沙,在這些泥沙中有不僅有跳躍的魚類,更多的是不明動物的骨骸,一具一具,蒼白的露出黑漆漆的淤泥之中,仿佛一朝得見天日,等待沉冤得雪。

“湖裏一共挖出了十三具屍體,卻沒有鮫人的蹤跡,你說奇怪不?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花涼喝了一口茶,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稍早些的時候,她聽聞後上的水榭要排水,藍正龍要抓鮫人,趕早的去湊熱鬧,沒想到排水工作剛剛做完,湖底會發現那麼多白骨。

因為泥沙的沉積和腐蝕,加上湖裏魚群和鮫人啃噬,屍體已經全部化成了白骨,完全沒有沒有辦法辨別出具體的死亡時間。

一下子在湖裏挖出這麼大一匹屍骨,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更何況,那隻傷人的鮫人竟然會不翼而飛。

“你說,怪不怪?我就覺得這個山莊真的是到處都透著古怪啊!”花涼一邊說,一邊撚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嘴裏。

唐次正低頭研究香爐裏的靈犀,花涼癟了癟嘴,“唉,你不是說能通靈麼?成麼?”這世界上若真有鬼怪,那枉死之人不都是成了惡鬼索命,還要官府做什麼?

“略有小成。”唐次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花涼,“你剛剛說,湖裏的鮫人不見了?”

“是啊,到處都找過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你說,奇怪不?”

“奇怪。”唐次點了點頭,繼續擺弄香爐。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在門前停了下來,伸手敲了敲門。

“誰呀?!”花涼拉開門,門口站著臉色蒼白的司馬翎。“怎麼是你?”

司馬翎失魂落魄的衝進來,“今天早晨發生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

唐次沒說話,撚起一點點香灰放進茶杯裏,又把從歐陽毅那兒弄來的肥料倒進去,用筷子攪拌均勻,起身從外麵的花架上搬來兩盆開得正茂的藍灰,小心翼翼用筷子在花根的部分紮了一個小洞,把混合了肥料的想回一點點注入進去。

司馬翎也不管他聽沒聽,徑自白著臉說,“唐先生,我姑姑的屍體,你可是看出了什麼?她,她,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司馬翎是司馬家的嫡子,少時父母雙亡,幾乎是跟在司馬貞身邊長大的,後來司馬貞嫁給江正澤,便把他也帶了過來,央江正澤收了他做徒弟,此後十幾年一直跟在江正澤身邊。

三年前發生的事兒,江正澤做得很是隱蔽,所以司馬翎這三年一直以為司馬貞躲在水榭不出來,是因為不想見江正澤。隨之昨日上午,江正澤突然從水榭出來,讓他和歐陽毅進了水榭處理司馬貞的屍體,他才知道,原來水榭裏的姑姑已經死了三年有餘了。

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會平白無故,悄無聲息就死了呢?司馬翎傷心之餘,帶著滿腹的驚異去找江正澤。

江正澤從昨天水榭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義馬堂,水榭之事幾乎全全由歐陽毅在處理。

二老爺江濤知道司馬貞的死訊後,先是大鬧了義馬堂,被歐陽毅著人帶走之後,就守在後山瀑布後的冰窖前再也不曾離開過了。

司馬翎風風火火趕到後山瀑布前,冰窖裏的大門早被鎖死了,施廷鈺死後,屍體被送進冰窖存放,現在唯一的一把鑰匙就在江正澤手裏。

江正澤避而不見任何人,屍體又看不到,司馬翎心急如焚,最後隻能來找唐次。

“我們怎麼知道是怎麼死的?人都死了三年了,變成一具幹屍,身上也沒有傷,瞧不出來?。”花涼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說,心中暗道,這白馬山莊也真夠怪的,這都死了兩個人了,湖裏又翻出十三具骨骸,這種事兒難道不應該及時報官麼?且看江正澤這態度,這都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卻也沒有打消娶親的念頭,甚至連司馬貞的喪禮都不操辦,要挪到婚禮之後。

新娘子都接到府上了,婚禮早辦晚辦有這麼重要麼?

“幹屍?”司馬翎臉色幽地一邊,一把抓住她的肩,“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