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白馬山莊登上通往洛陽的貨船之前,花涼就在身上藏了迷藥和癢癢粉,之前在宣州用過一次,所剩不多,後來進了慶王府,在決定帶著唐次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出了慶王府,第一時間便去了城中藥鋪,做了一些準備。
黑衣人似乎已經沒了耐性,側頭朝四周看了看,隱在黑紗下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朝來身旁的同伴比了個手勢。
戰馬嘶鳴,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殺手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那簡直再簡單不過的了。
正對著花涼的兩名黑衣人雙腳點著馬鐙,飛身撲了過來,眼見著刀鋒就要劈上自己的麵門,一股涼氣撲麵而來,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花涼嚇得一縮脖子,把手裏捏著的迷藥狠狠的撒了出去。
“看飛鏢。”
兩個黑衣人微微一愣,便覺得?眼前一陣白霧,手腕一陣劇痛,不知何處飛來的石子生生打入手腕。
“啊!”
“啊!”
兩聲驚叫過後,花涼詫異的睜開眼,不由得大吃一驚,本來要殺自己的兩名黑衣人已經退了幾步的距離,臉色蒼白的捂著手腕,兩把鋼刀掉在地上,深深紮進土裏。
唐次?
花涼心中一喜,側頭看了看林子,果真見唐次擺著臉站在不遠處,右手微微虛抬,目光陰鬱的看著為首的黑衣人。
“木頭。”
唐次皺眉瞄了一眼,雙腳輕點地麵,身子便如驚鴻般拔地而起,幾個起落衝到黑衣人麵前,“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輕笑出聲,也不言語,指揮著手下,幾乎是一窩蜂的朝唐次撲了過去。
林子裏很暗,花涼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身邊已是空蕩蕩的,空氣中飄著一股子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顯然黑衣人的目標是唐次,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唐次?
花涼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衝過去無疑是給唐次添麻煩,馬車距離城門的距離還不遠,如果馬上去搬救兵,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不敢耽擱,花涼跌跌撞撞爬上馬車,勒緊手中的韁繩調轉馬頭,“駕!”
馬車跑出沒多久,迎麵飛馳而來幾匹快馬,花涼定睛一看,提著的心終於放了回去,為首的正是柳木生,旁邊是郭毅和李牧雲,幾個侍衛打扮的男子護在李牧雲身邊。
柳木生遠遠的便見到一身狼狽的花涼,縱馬飛馳到馬車跟前。
花涼趕緊勒住韁繩,也顧不得解釋,調轉馬頭,對著柳木生大喊,“快去救唐次。”
柳木生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黑衣人已經撤走,唐次臉色蒼白的坐在樹杆下,身上到處都是血。
可以想見,剛才必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借著火把的光亮,郭毅看了眼地上的血,不由得皺了皺眉。
“唐兄,你怎麼樣?沒事吧?”柳木生走過去拉起唐次,抓住他的手,才發現他的雙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唐次木木的抬起頭,目光空洞的看著柳木生,張了張嘴,“花涼?”聲音好像是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一樣,摧枯拉朽,毫無生氣。
花涼抹著眼淚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啪!”
“花涼?”
柳木生詫異的看了看花涼,又看了看被打得唇角溢血的唐次,心裏莫名一陣酸澀。
“你不是要走麼?不用你走,我走。”花涼冷哼,整個人都是抖得,心裏憋悶的那口氣兒,仿佛在胸膛裏不停的衝撞,不停的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