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生指了指自己,“我幼稚?”
郭毅,“嗯。”
“你。”
“行了。”花涼翻了個白眼,“回頭你們倆愛怎麼掐怎麼掐,現在,要不要聽我說?”
柳木生剜了眼郭毅,回頭換上一張笑臉對著花涼,“你說,唐兄到底讓你去查驗什麼?”
花涼麵上還微微發紅,側頭看了眼唐次,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她怎麼著也是個黃花大閨女,那這種事兒,當真是不太容易說出口的。
柳木生眨了眨眼,見花涼紅著臉不說話,心中明白了幾分,連忙讓人請來了一位年過半百的婆子,讓花涼去裏屋把驗看屍體的結果,隱去性命,說給婆子聽,然後由婆子轉述。
花涼落荒而逃般拉著我婆子進了內間,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那婆子白著臉走了出來,柳木生連忙問道,“她說了什麼?”
婆子當了多年的老嬤嬤,女人生孩子的事兒見多了,可是聽花涼說了那事兒,心裏也忍不住發怵,好一會兒才把花涼的話轉述出來。
原來,唐次讓花涼擦看莊妃娘娘是否是真正的懷孕,懷孕的女子不僅身材容易變形,腹部,腿根處因為懷孕而變胖,會把原來的皮膚撐開,形成一小小細長的紋路(妊娠紋)。通常如果孕婦懷孕打到八個月以上,肚子和大腿上的紋路比較清晰明顯,並且寬,直到生產過後,皮膚收縮,這些紋路會長期留在身體上。
莊妃娘娘身上的紋路並不是很明顯,產後腹部雖然鬆弛,但是不明顯,而且,說到這兒,婆子不由得皺了皺眉,“姑娘說,她的那位慘死的朋友生產後,下人本並沒有撕裂傷。”
柳木生“咦!”了一聲,“什麼意思?”
婆子抿了抿唇,苦笑道,“意思就是,這位女子應當確實懷孕過,但是後來卻滑胎了,應該是在六個月左右。”
“什麼?”柳木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她六個月的時候滑胎了?”
婆子篤定的點了點頭,篤定的說,“從剛才那位姑娘給我描述的情況來看,孕婦應該是六個月到七個月之間滑胎了。”
柳木生已是一頭的冷汗,花涼臉色慘白的走過來,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唐次身上。
屋子裏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清脆的聲響,許久,柳木生才回過神兒,送走了婆子,回頭看唐次,苦笑道,“唐兄,你怎麼看?”
唐次撩了撩眼皮,“如果莊妃實在六個月的時候就滑胎了,那麼,莊妃生產時,屋內的所有人都應該是莊妃的人,至少在莊妃看來,包括皇後娘娘派過來的李嬤嬤和魏太醫也是可以幫助她瞞天過海的人。而且。”唐次微微一頓,“屋子裏還應該有一個人。”
花涼“啊!”了一聲,“還有一個人?”
郭毅雙手環胸,“嬰兒。”
柳木生瞬時瞪大了眼睛,“這,這個是欺君的大事兒。她,她不要腦袋了?”
郭毅冷哼,“那你以為,沒有這個孩子,她還能在宮中立足?我想。”說到這兒,回頭看了唐次一眼,“莊妃滑胎,必然不是巧合,而且,很有可能損傷了身體,否則她不會如此孤注一擲。”
“當時門外就有太醫守著,出事後,宮中近衛第一時間就圍住了衍慶宮,孩子肯定不能自己離開,那邊是有人帶著孩子離開了。”
花涼狐疑的撓了撓頭,“那孩子是被誰帶走了?”
唐次皺了皺眉,扭頭問柳木生,“可知道當時是誰第一個進了產房的?”
柳木生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說,“當時人很雜,等大理寺介入的時候,已經亂成一團,屋子裏到處都是血,當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進了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