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箏?”蘇洛雲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從昨天到現在,不過短短二十來個小時,莫雨箏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臉色慘白,眼圈發黑,眼底裏還有紅血絲,好像哭了一夜,而以前她可是個很精致嫵媚的女人。
她去找薑檀,蘇洛雲能想明白,那是她不甘心,但是她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你倒是吃的下去,也不怕噎死。”莫雨箏雖然外表很慘,但說話時惡毒的語氣比以前更盛了。
“我當然吃的下去,我心地善良,從來不害無辜的人,吃的心安理得。”蘇洛雲隻要一想起薑暮雪被下毒後吐血的樣子,就特別憎惡莫雨箏。
不管有什麼仇恨,都不能害薑暮雪那麼無辜的人,她這一輩子已經夠淒慘了,好容易找到了血滴子,本來以為可以痊愈了,卻功虧一簣。
“這裏又沒有外人,你何苦還裝腔作勢,也不嫌累。”莫雨箏咬著唇,幾乎咬出血來。
“我沒有裝啊,我一直是這樣的。”蘇洛雲手裏正拿著一個雞腿啃,這種食物隻有拿在手裏吃才有大快朵頤的感覺,她從不裝淑女。
她倒是記得莫雨箏吃飯的時候,為了保持身材,隻吃幾口,遇到難剝的東西,比如螃蟹之類的,就算再想吃,也會說不喜歡。
“你這麼打岔有意思嗎?你明知道我說的是給薑暮雪下毒的事,還裝蒜。”莫雨箏嗤之以鼻,當看到蘇洛雲吃飯的那些盤子上有皇宴的標誌,心裏很不是滋味,以前薑檀曾帶她和薑媽媽去皇宴用餐,而現在薑家人視她如陌路。
“原來是說這個,如果你要懺悔,應該去找小雪,而不是來這裏。如果擔心薑媽媽不讓你見小雪,我建議你隻要有誠意,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薑媽媽不會難為你的。”蘇洛雲這樣說並不是為莫雨箏著想,而是薑暮雪理應得到一個道歉。
“我有什麼可懺悔的?應該懺悔的是你,表麵溫柔善良,都是裝出來的,你給小雪下毒不算,還栽贓給我,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莫雨箏越說越氣,兩隻手緊緊攥成拳頭揮舞著,毫無千金小姐的形象可言。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知悔改,真是無藥可救了。”蘇洛雲總算弄清了她來找自己的目的。
莫雨箏被當場拆穿,還不甘心,想嫁禍給別人。
“我承認我有小心眼,但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小雪,這麼多年的友情,我就是死也不會給她下毒的。”莫雨箏忽然指著蘇洛雲的鼻子,聲色俱厲的控訴,“都是你,是你栽贓我。”
“當時那麼多人都看到解藥是從你的包包裏掉出來的,如果不是你在血滴子上放了砒霜,為什麼解藥是專門解砒霜的?”蘇洛雲都懷疑莫雨箏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鐵證如山,眾目睽睽,她哪來的自信說別人陷害她?
“解藥是你放進我包裏的,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莫雨箏似乎忍耐到了極限,撲過來就要和蘇洛雲撕打。
蘇洛雲早就防備著她動手,立刻閃到一旁,莫雨箏撲了個空,一下子撞到飯桌上,把桌上那些盤子都撞到了地上。
盤碗都碎了,飯菜撒了一地,莫雨箏的裙子也濺上了很多油漬,異常狼狽。
“蘇洛雲,你現在就跟我去找薑檀,你給我告訴薑檀,是你陷害我的,都是你的錯,你該死!”莫雨箏像發了瘋似的,又撲向蘇洛雲。
蘇洛雲一旁就是打點滴用的支架,她順手拿過來,用支架擋開了莫雨箏。
外麵正好有醫生查房經過,聽到這裏的吵鬧聲和摔東西的聲音,立刻帶著護士進來,還喊來了醫院的保安。
保安和護士一起,很快就把莫雨箏給製服了。
“你們這群混蛋,蘇洛雲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你們助紂為虐,不得好死!”莫雨箏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大叫,但不管她怎麼鬧,也掙不開那麼多按著她的護士。
“蘇小姐,這位是您的朋友,還是混進醫院的人?”醫生要先搞清楚莫雨箏的身份,才能決定怎麼處理莫雨箏。
“我沒有這樣的朋友。”蘇洛雲當即否認,瞥了一眼莫雨箏,“我看她應該是得了被害妄想症,自己做錯了不敢麵對,就幻想別人陷害她。”
莫雨箏一直不停的喊著是蘇洛雲給她下套,醫生也聽出來了,還真是被害妄想症。
“既然不是您的朋友,那我就把她驅逐出醫院了。”醫生給保安一個眼色,保安立刻押著莫雨箏往外走。
“蘇洛雲,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麵目!”莫雨箏歇斯底裏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走廊裏。
醫生讓清潔工把病房裏打掃幹淨,然後問,“蘇小姐,用不用讓醫院的食堂給您送午飯來?”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蘇洛雲趕緊搖頭,其實她還沒吃飽,但就算餓肚子,也不想吃醫院的飯菜。